再仔細查看,就會發現那是屍體的骨頭都被一寸一寸的捏碎了。碎裂的骨頭像積木一樣被搭成了骨架的原樣,所以單從外觀上看不出一點問題。輕輕碰一下就會有變化,就是因此才沒有馬上將那些屍體移走。
那名丹殿弟子是沈照的記名弟子,在其中發現易寶宴上出現過的麵孔,立刻傳訊通知了沈照。收到傳訊,沈照就讓胡映雪和慕天玄來了。順便叫人通知了城主府那邊。畢竟十三渡劫期李代桃僵一事已經移交給了那邊。
最先得到消息,自然是最先趕到。和慕天玄帶著人來到山洞,胡映雪看到洞裏的場景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那些屍體擺成的圖案看著很嚴肅,稍加思考便想起就是那些麵具人麵具上的鬼麵。雖然是用屍體擺的,線條扭曲的厲害,還是能輕鬆辨認出來。
鬼麵圖案還沒什麼,關鍵是那些人的動作和表情。一共有十九具屍體,一具一個姿態,沒有一個重複。無論是何種姿態,都明顯側著耳朵。再配上麵具表情,很容易理解出那些姿態都是在偷聽。
乍一看出那個圖案,胡映雪的第一個反應是那些鬼麵麵具人這是在用這種方式向他們示威。再注意到那些屍體的姿態和表情,腦中便靈光乍現。因為城主府的人到了,她在回去的路上才對共乘一車的慕天玄說道:“你說那個鬼麵圖案和那些看著有些詭異的姿態會不會是想提醒我們那些屍體主人的真實身份?”
慕天玄扯了下嘴角,“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有很多方法能給出提醒,為什麼偏選擇這麼個看著有些奇葩的方法?”
胡映雪眨了下眼睛,“或許對方實在太閑了,也可能是並不太想給出這個提醒。”
慕天玄失笑,“不管是你說的哪一種情況,對方的性情都是有夠別扭的。真有這樣的一方在,希望他們不是咱們的敵人。”
“是不是敵人,總會露出端倪。比起這個,現在要多想一下的是這些。”說著,胡映雪拿出一摞拜帖,“除了廊峨仙宗的人,其他與咱們一起獲得蘇合草果實的人都送來了拜帖。”
慕天玄隨便抽出一張拜帖看了一眼,“看來你又要忙一陣子了。雖然九重天不怕得罪人,但也不能隨意得罪人,最好是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惡。你答應幫萬文斌煉丹,就不能拒絕奚山仙宗。答應了奚山仙宗,就不能拒絕這些門派。”
胡映雪點了下頭,“即使之前都想到了,看到這些拜帖還是感覺有些頭大。”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還有廊峨仙宗那邊,他們的態度實在有些奇怪。就算付濤確實是帶著人在半路上伏擊咱們,廊峨仙宗的人也沒必須做出一副想要避開咱們的姿態。”
慕天玄嗬嗬的笑了兩聲,“有句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雖然廊峨仙宗的人把付濤試圖半路伏擊咱們的行為解釋為被人用邪蠱控製,卻不能把他做的事都指說為被邪蠱控製。畢竟付濤是個什麼樣的人,不但他們清楚,還有不少外人也非常清楚。”
胡映雪挑了下眉,“我懂了。付濤是廊峨仙宗宗主之子,他做的那些事丟的不止是他父親的臉麵,更是廊峨仙宗的臉麵。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他們卻一句受邪蠱控製就想全都蓋過去。在別人那裏還好,在咱們這些直接受害人跟前就有些撐不住麵皮了。”
慕天玄點頭,“不過廊峨仙宗還是會找你。比起麵子,還是門內那些散仙以及以後不得不兵解為散仙的人更重要。等沒了做宗主的老子,付濤就沒多少可被人拿來熱議的資本了,那時候就是他們找你的時候。”
胡映雪嘴角微勾,“估計這得看付建忠做何種打算。除非付建忠主動卸任,要把他宗主之位拿掉應該不會是件容易的事。他的兒子帶回了不少蘇合草果實,隻這一點就會有不少人會保他。”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胡映雪和慕天玄這邊才提起付建忠,另一邊付建忠已經坐在了九重天行宮的會客殿裏。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廊峨仙宗的宗主,在三日前退位讓賢,如今隻是廊峨仙宗一位沒有實權的閑散長老。
胡映雪和慕天玄在門口下車,在門口當值的護衛統領邊上前說道:“沈長老讓兩位少主直接去會客殿。廊峨仙宗來了人,指名要見胡少主。”
胡映雪和慕天玄對視了一眼。想起下車前兩人說的話,聽到廊峨仙宗來了人,他們第一個反應就是付建忠已經不是廊峨仙宗的宗主了。順口向那個護衛統領詢問了一句,原來很在意自己身份地位的付建忠已經主動卸掉了宗主之位。
因為客人在等著,胡映雪和慕天玄也沒有細問。進了大門後,兩人把其他人打發回他們的園子,便隻帶著戈文和司鬥兩位正管事直接朝會客殿。幾人一走進會客殿,廊峨仙宗一行人的目光就全都轉到了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