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武回道:“時間久了,陣法的能量耗盡。或者某個陣點因外力收到損壞,讓陣圖出現空隙。再就是其他一些人為因素,比如估計引人過去。”
胡映雪戳了戳陣圖的中心點,“最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冰天雪地中出現一片華麗的水晶宮,裏麵卻一點生氣都沒有,怎麼看怎麼像估計擺出來的誘餌。”
這一點,其他人也比較讚同。那些先人遺府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在其中活動而缺少生氣。再怎麼缺少,也不會讓人感覺沒有一點生氣。隻要曾經有主人在其中活動,就不可能必須的留下一些痕跡,那些痕跡多少會殘留著一些生氣。
這是個相當不好的推測。如果水晶宮是誘餌,就意味著不管能不能找到失蹤的那些人都有很大可能要麵臨一場苦戰。心緒感覺有些浮躁,這說明自己的直覺感覺到要麵對的敵人不會弱了。
雖然冷烈他們也有要尋找的人,但胡映雪還是認為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帶人過來這邊是因為受到她的邀請。預感到有可能遇上不弱的敵人,胡映雪拿出了一些療傷和可以暫時提高戰鬥裏的丹藥叫戈武分給他們。
即使覺得這太占胡映雪的便宜,也沒有人推辭不收。不是貪圖那些丹藥的價值,隻是因為保護好自己的性命才有機會更大的回報這份心意。現在誰都沒說什麼,真到動手的時候就知道都是真漢子了。
有了個方向,剩下那一段路就不用保持沉默了。戈武充分利用他的陣道的理解,把胡映雪最初勾畫出來的那副陣圖變了又變。每做出一種新變化,都會引發一番討論。不管在陣道上的造詣如何,被這麼狂轟亂炸了一通都漲了不少知識。
等研究完戈武弄出的最後一種可能性,冰穀正好到頭。宋裕盛又拿出他那把弓,選了個點啪的來了一下。這一次胡映雪仔細看了,看著隻來了一下,其實宋裕盛是連續射出了九道真元箭。因為太密集,所以大家才感覺隻聽到一聲轟響。
轟鳴聲過後,一道光亮從轟出的雪洞漏下來,這說明上麵的雪層被轟穿了。還是同樣沒用提醒,戈武立刻操控著行舟順著雪洞向上飛馳。隻是呼吸間,行舟就回到了地麵上。
底下沒有寒罡,行舟外麵的冰殼子下到穀底就沒了。剛回到地麵上,幾道寒罡貼著行舟撐開的結界劃過,行舟下麵就掛上一片差不多都快有一米長的冰錐。戈武發力將那些冰錐震落,下麵的雪地上立刻出現一片看著有些觸目驚心的‘創傷’。
胡映雪走到艙外,看著對麵那座頗有直插雲霄氣勢的小型冰山拿出了五靈劍。輕輕的抹了下劍身,手起劍落。天空中陸續出現了九道火紅色的龍影,八道轟然過後是一聲可令地動山搖的巨響。
在最後一聲巨響之後,那座小冰山已經蕩然無存。整座冰山被轟成了渣,散去暴風雪中,一時間遮天蔽日,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光線重新恢複之前的明亮,一些輪廓慢慢從風雪中顯現出來。
八十一根通天冰柱上,成人胳膊粗的鎖鏈漫天舞動,末尾的鐮刃寒光刺眼。有那麼一瞬間,胡映雪以為他們又跑到了幽冥域。把眼前那些背景的顏色換換,變成黑色和暗黑色,就和幽冥域那邊鎮魂台一個樣。
宋裕盛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我真是命大。在這東西邊上來來回回了十幾次,居然還能完整的活著。”
宋裕盛說話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裂縫在行舟跟前出現。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華服的男子慢慢從裂縫中走出來,歪頭看了一眼宋裕盛,嘴角微微勾起,“那可不是你命大,這些柱子隻會攻擊被鎮壓在裏麵的那些東西。”
目光落到胡映雪身上,來人眉頭微微皺起,“怎麼看著精神不太好?”
胡映雪看著來人,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心下鬆了一口氣。抿了下嘴,“九幽,慕天玄失蹤了。”
“剛回來就聽到這麼個消息,感覺真不好。”九幽轉身看向身後,“他被困在裏麵了?”
胡映雪回道:“懷疑是。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很危險。”
九幽眸光微暗,“這種鎮魂台可不是一般人能擺出來的,被它鎮壓的東西也一定不會普通。”
胡映雪拿出已經被塗改的麵目全非的那張紙,“你先看一下這個。”
打開那張紙,九幽就看到一大片亂成一團的線條。不過他是九幽,不會被這點難度難倒。從筆墨深淺或落筆前後,很快腦中就隻剩下了胡映雪最初勾畫出來的那個陣圖。對那個陣圖同樣印象深刻,他的眸光這回徹底轉為了幽暗。
恢複了以前記憶的胡映雪認出了她和慕天玄意外遇上的斷爪、斷臂和在小平原那邊被林立搶走吞掉的心髒都是誰的,曾經攻占了仙妖魔佛四界、又打下半個神界的上一任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