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淩夷身後眼裏明顯帶著幾分雀躍的人,“什麼事?”
淩夷抬了下手,“吳洋,你來說吧。”
吳洋就是站在淩夷身後的修者,聞言便從他身後走出來。先是非常恭敬的對著莫離行了一禮,然後才說道:“前兩日,我到迎客城的丹閣買丹藥,意外看到了一人。那人名叫吳亞,是我家族的一名旁支子弟。被發現修習邪魔道,殺了十幾位同族後逃走。我觀他現在在貴宗地位似乎不低,看來已經潛伏許久了。”
“地位不低?”莫離低頭做思考狀,“據我所知,執事以上品階的門人弟子中並沒有一個叫吳亞的人。”
“我絕對沒有看錯,我可以發心魔誓言。”吳洋抬手抹了下額頭上被嚇出又被嚇回去的汗。會說無崖子的地位不低,是聽到有蒼朔宗弟子喚他師叔。當時無崖子被人團團圍住,怎麼看都是頗受尊敬的樣子。
看吳洋那麼堅持,莫離隻得問了一句:“吳亞容貌上有何特征?”
“我雖然與他沒多少見麵機會,但還是能夠認出他。”接著,吳洋便把吳亞的容貌特征說了下,臨了還補充了一句:“他的容貌雖然與以前有些區別,這些地方還是沒有變化。”
聽完對方的形容,莫離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們應該是認錯人了。按照你的形容,所說的人是我就九師妹二徒弟的道侶,名喚無崖子。他是一個正統的仙修,可不是你們口中的邪魔修。”
發現淩夷掃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冷。吳洋抬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汗,“被殺的人中有我的親叔叔,我不可能會認錯。”
無崖子從沒和胡映雪他們隱瞞過自己奪舍重生的事,莫離是其中知情者之一。不能堅持那吳洋的話有假,他便看向淩夷:“聽說淩夷道友手上有一個法寶,能鑒別周圍的人是否為邪魔修。”
淩夷點頭,從身上摸出一麵鏡子模樣的東西拿給莫離看,“就是它。你可以把人叫過來,一照便知。”
“好,我讓人把他叫來。”說完,莫離朝殿門口擺了下手,便有一個小童子跑著離開了大殿。
吳洋暗暗竊喜。淩夷此人嫉惡如仇,見到邪魔道從不放過。就是因此,他們才故意將他攔下。說實在的,他那個家族的人也沒多大野心,就是想從蒼朔宗這邊撈些好處,比如打賞一些丹藥。卻不知殼子雖然是,但裏子已經換了。
沒多久,無崖子便抱著吉瑞和絳珠一起來到了中峰正殿。聽過吳洋的形容,淩夷仔細打量了無崖子幾眼,卻有幾分相似之處。可周身的風骨大為不同,感覺上怎麼都和邪魔修聯係不上。但到底還是端起了手中的鏡子,“得罪。”
一道光束從淩夷手中的鏡子飛出落在無崖子上,光束中無崖子坦然自若,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鏡子中散發的光束顏色同樣一點變化都沒有,隻是鏡麵上慢慢顯出一柄看起來戰意凜然的利劍。
淩夷收起手上的鏡子,“這位道友是仙道劍修,非修習血煉之道的邪魔修。”
“不可能!”吳洋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我不可能認錯。”
半垂著眼皮的莫離抬起頭,“人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其中長的相似的人多了。不能因為無崖子和你家那個吳亞生的相似,就認為他是吳亞。”
吳洋轉身看向無崖子,原本堅定的認為他就是吳亞,卻在對上他的目光時動搖了。仔細打量了一下,雖然容貌間有很多相似之處,似乎又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不由得有些驚慌,“難道真是我認錯了?”
就這樣承認是認錯人了,吳洋心裏有些不甘。雖然是奔著蒼朔宗的賞賜來,但也有幾分是想為族人報仇雪恨的心思。但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淩夷的法寶沒有檢測出無崖子是邪魔修,莫離看起來十分維護這個師侄女婿,他便不敢出聲了。
雖然聯手否認了,但一些因果還是要由無崖子承擔。即使他奪舍也算是除魔,血脈上的因果不是否認了就能斷的。從吳亞的記憶中得知吳洋是吳家下一任家主的人選,在倉皇告辭的他經過身邊時暗暗將三道劍氣附著在他的身上。
因為那三道劍氣,吳洋後來接連三次遇險都是被那三道劍氣救下。那是後話,現在不提。吳洋走後,被莫離邀請留下的淩夷轉身對著無崖子微躬身,“剛才很抱歉。”
無崖子笑道:“道友無需在意。因為之前都是隱居,對很多人來說,我有些來曆不明。你能證明我不是邪魔修,我日後也少了許多麻煩。”
淩夷天性豪爽,無崖子如此說正對了他胃口。看到站在無崖子身邊的女子抱著個小娃娃,小娃娃和無崖子有七分相似,拿出了一個項圈,“就拿這個給你家孩子做個見麵禮,別嫌我禮薄啊。”
無崖子替吉瑞接過去,“道友說笑,這禮大的我都不知道該還什麼好了。”
淩夷一陣大笑,“也不用你還什麼東西,和我打上幾場便行。你所修劍道和我所修之道有幾分相似之處,切磋一番之後說不定我們都會有不少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