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幾人立刻跑過去,親自端著胡映雪和魏哲幾人麵前的靈果,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到三樓去。胡映雪一直保持微笑,其實一直在努力控製想要狂抽的嘴角。她確定以及肯定沒有請帖就跑來的人至少一大半不是萬文斌四個、叢樺和隱龍閣找來給她撐場子的,這就有點微妙了。
胡映雪隻是覺得有點微妙,在某些人眼裏就十分微妙了。後麵又陸續來了很多位,加上之前那些可有不少是朝暉樓那邊壓場的人物。他們跑來了這邊,朝暉樓那邊的主席位上可要多出不少空位,至少得是三分之一。
為什麼會這樣,很多明眼人心裏雪亮。沒注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丹盟的存在變味了。丹盟最初建立時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保護煉丹師和方便煉丹師之間交流。隨著發展,牽涉到越來越多的名利,放到成了煉丹師門的枷鎖。
越來越留不住煉丹師,迫害的手段就越來越多。留在丹盟的人要麼隨波逐流,要麼裝聾作啞,隻有很少一部分人還堅持著丹盟最初的原則。遙莘仙子聯合丹盟一些人算計打壓乾元世界那邊的丹盟,就是這個問題的典型代表。
胡映雪之前連番扇丹盟耳光就像是點燃引線的火星,讓一些人開始覺得自己是時候擺出一些態度了。胡映雪來了這邊,木堯元君、浩源元君來了這邊,還有那誰誰和那誰誰也來了這邊,那自己就來這邊吧。一個這麼想,兩個這麼想,來的人就多了起來。
蝴蝶效應用在這裏應該也算是合適的。丹盟那邊有人故意沒給胡映雪這個小蝴蝶送請帖,怎麼都沒想到會帶來這樣的影響。沒請到的和已經說去的跑來了小酒樓那邊不說,有些已經在朝暉樓裏坐下的竟然起來走了。
龔良鬆已經是化神期,此時卻不時的抬手擦汗。把胡映雪那張請帖扣下的命令是他下的,所以上麵要追究責任的話他必然會是首當其衝。心裏頭忍不住大罵一向最疼的孫子龔啟森,若不是他出的餿主意,他現在至於這麼膽戰心驚麼?
怕什麼來什麼,龔良鬆抬頭看到前大長老、現在的執法堂太上長老趙洪波走過來,心裏就咯噔一下。這位是有了名的鐵麵無私,當年他的兒子被人指說以他的名頭強取豪奪都被他給流放到乾元世界那邊,似乎之後再沒有他兒子的消息傳回來。
趙洪波的確是過來找龔良鬆的,走到近前便麵無表情的問道:“乾元世界那個府邸的門房說沒有收到丹盟給胡映雪的請帖,這是怎麼回事?”
龔良鬆忙低頭掩飾住眼中的心虛,“我叫啟森去送的,那孩子自昨天出門就再沒回來過,我正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趙洪波目光微冷,“為什麼不說?”
龔良鬆抬手抹了下汗,“我也是剛剛才覺得不對。正要叫人去查一下,您就過來了。”
“我會讓人調查。”趙洪波轉身就朝門口走。
在趙洪波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龔良鬆的耳邊響起了他的聲音:“我兒子當年和後來受你們照顧了。”
這下,龔良鬆可不隻是心底咯噔一下,而是一股寒氣從腳跟直竄頭頂。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全仗著當年與人合謀陷害了趙洪波的兒子,這些年他沒少以那件事要挾那些同謀者。自覺應該快點告訴那些人,他快速把臉色調整好走向了正和二品丹士組魁首親近的某個人。
龔良鬆一邊走一邊暗罵龔啟森,計劃稍後一定好好教訓一下他一頓。卻不知道他最寶貝的孫子現在正仰躺在季晟戊等混元大世界有名的一些紈絝子弟麵前,入氣少出氣多的樣子似乎已經快死了。
季晟戊叫人過去踹了龔啟森一腳,“別裝死了。”
龔啟森被踢的弓起了身體,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暫時壓製住身體上的疼痛,他轉頭陰冷的看向季晟戊等人,“你們這些廢物敢這麼對我,我爺爺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
季晟戊冷笑著在龔啟森眼前蹲下,“我們這些人的廢物之名似乎有你爺爺一份功勞,你說到底是誰要饒不了誰?”
龔啟森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季晟戊站起身,抬腳把龔啟森踹出五六米遠,“我管你能不能聽懂,反正我們不打算再繼續扮演那什麼狗屁紈絝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