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那些拿到丹的人看著自己眼神裏都帶著不加掩飾的鄙視,還想讓那個蒼朔宗弟子取丹藥給他的那個人頓時惱羞成怒,梗著脖子說道:“我是柳元欽,柳城宗大長老的外孫。”
柳城宗在百川州是一個大的門派,擁有門人弟子近萬人,在百川州境內的地位僅次於七星宮和雲華穀。就是在其他州,柳元欽打出柳城宗大長老外孫的招牌,每次都會讓不少人有所忌憚。
但這是蒼朔宗,就算是沒有風頭大勝之前,也不會忌憚一個自稱柳城宗大長老外孫的人。那位發丹的蒼朔宗弟子聞言便嗤笑了一聲,“柳城宗大長老來了,我這裏也還是沒有丹給你。”
柳元欽這是第一次完全不給他麵子的人,轉頭便對胡映雪怒道:“你們蒼朔宗門下的弟子實在太無禮了。”
柳元欽話音剛落,就被憑空生出的一陣風卷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一邊的空地上。接著兩個穿著玄色道袍的男女從空中落了下來,男的過去將柳元欽拎了起來,女的抹著汗對著胡映雪行了一禮:“袁華教子無方,仙子見諒。”
看到母親向胡映雪賠罪,柳元欽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娘,你這是做什麼?”
柳同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孽障,這裏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麼?”
兒子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袁華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眼下不是心疼兒子的時候,趕緊再次像胡映雪行了一禮,“我的這個兒子被我的父親寵壞了,一向想要什麼就給什麼。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撩撥了兩句,就留書說過來讓仙子教他煉丹。我夫妻二人看到留書就趕了過來,還是未能及時攔住他,讓他衝撞了仙子。看在我夫妻二人大老遠趕來的麵上,還請仙子網開一麵。”
雖然袁華一臉誠懇,但胡映雪剛肯定他們一定早到了,要不然怎麼會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從這番話裏還能聽得出來這是以父母的身份為他們的兒子爭取一下機會,也有點給她壓力的意思。言語裏隱藏的意思就是柳城宗的大長老很寵柳元欽,她的拒絕或許會讓那位不滿。
胡映雪可不是麵捏的,聞言便回道:“我蒼朔宗弟子必須為劍修,這是開山祖師定下的規矩。令郎已經有了自己的道,在劍道上也未必有天賦,再轉修劍道恐怕得不償失。如果他願意放棄現在的修為,也不是不能給他一個稱為蒼朔宗弟子機會,不過必須從外門弟子做起。”
要廢掉修為,還要從外門弟子做起,袁華頓時不樂意了,臉上的笑容當即少了大半,“我家元欽從來沒在外門待過,恐怕吃不了那份苦。”
柳同眼裏快速閃過一絲厭惡,拎著柳元欽走到袁華身邊,“犬子無狀,柳同在這裏給仙子賠罪了。家中長輩還在等著我們帶這個混小子回去,就不打擾貴宗了。”
胡映雪懶得和他們計較,幾人要走,那就讓人送他們出去。不過看那對母子的表情,應該就這麼把她和蒼朔宗恨上了。他們喜歡恨就恨去,蒼朔宗的人素來不懼找麻煩的人。
雖然離隕丹不便宜,但多數修者咬咬牙還是能買的起的。聽說前麵不符合入門條件的人被勸離了,多半抱著試試看或者某些僥幸心思的人主動退出了等待考核的隊伍。當然有一些人沒選擇離開。有的以為自己或許可以幸運的通過考核,有的則是覺得後麵或許會用更好的丹藥來勸離他們。
不管怎麼想,他們都不會在考核中走太遠。往年蒼朔宗就有不少好手段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露出馬腳,今年更甚。擅長製造試煉幻境的刃跑來插了一腳,他一出手,那些參加第二輪考核的人基本上都沒法掩藏住本性和欲望。
知道刃有辦法讓別人看到幻境裏的情景,聽到這事兒,胡映雪就跑了過去。看到她過去,刃便拿出一麵鏡子丟給她,“人的想法真複雜,千奇百怪,隻有你想不到的。”
“沒辦法,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人多,想法自然多。”胡映雪將真元送入那麵鏡子中,“哪個讓你感覺很有意思?”
刃笑了下,“你還是自己看吧。我和你的看法不會一樣,我覺得有意思的,你或許會覺得很沒意思。”
胡映雪也就是隨口那麼一問,當即就安靜的自己翻看了起來。
誰來告訴她,一個沒被穿也不是重生的十歲孩子怎麼會有稱霸乾元世界後再稱霸仙界的想法。在試煉幻境裏麵,那叫一個邪魅狂狷。偏還頂著個小孩的殼子,真是沒有比這更囧的了。這孩子被淘汰掉,走的時候放了話,說蒼朔宗不留他一定會後悔。
還有一個粉嫩的少女,很懷疑是生錯了性別。也沒被穿沒重生,還隻是個普通農家孩子。那個什麼情人啊、麵首啊,真是不要太多了。夢想就是被一群男人圍著,還都是妖嬈美型的。看的胡映雪真想對她說咱們能高端大氣上檔次一點,最起碼找的男人看起來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