渪童撩了下眼皮,“扭的難看死了,都沒我扭的好看。”
胡映雪和慕天玄:“……”
贏蘇看兩人嘴角抖了下,指著渪童笑道:“他是一條蛇,扭來扭去是天性。就是怕他扭來扭去或者幹脆攤成一堆,他師傅才給了煉了這一身鎧甲,要求他隻要出來見人就必須穿上。”
萬文斌則是掃了渪童一樣,“真出息,竟然拿那種東西和自己比較。”
胡映雪很討厭不把人當人看,卻對萬文斌語氣裏的蔑視毫無反感。這可不是因為那個人企圖勾/引慕天玄,若是如此,她更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在實力為尊的世界,有很多這種就得依附別人才能生存下去的人。就比如修了爐鼎功法的人,如果沒遇上好的飼主,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後不會再有寸進。太長時間不找人雙修,還有爆體的危險。
做爐鼎的人沒幾個好命,大多都是被別人當做輔助修煉的工具,沒用了便被丟到一邊等死。若是被過度采補,咽了氣就魂飛魄散,都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誰都不會願意自己落到那種境地,自覺聰明的當然要為自己謀劃一下。就因為有不少像那個男人一樣四處勾/引人,還維持搞出很多齷齪事,讓很多人根本不把爐鼎當人看。
聽到哪個爐鼎下場淒慘,同情的少,有些連鄙夷都懶得給。若是明天發現那個男人的屍體被丟到亂葬崗,大多數人的反應會是‘看,果然這樣了吧’,不會有人去找那個弄死他的人替他要公道。
胡映雪又不是聖母,同情心沒那麼泛濫。不自愛的人就不要指望別人喜歡尊重,處境再可憐,她除了不去落井下石,其他什麼都不會做。所以注意到那個男人被那個魔修扣著命門,她就當沒看見。
萬文斌、贏蘇、渪童都不難相處,但畢竟之前從未見過,也互不了解。除了論道,其實並沒有多少話可說。還好很快宴會就進入了正戲,才不至於因為客套的話都說完了冷場。
除了自薦,通過展現實力或特殊本領贏得賞識是大多數人的選擇。中間空著的地方升起一截,化作臨時的比武台。禁製剛亮起來,就有人縱身跳到了台上。
此人身穿暗紫色金紋法袍,眉眼間隱有鬱色。看到昂首站在台上的他,台下馬上有人叫道:“端木熙!”
胡映雪看向慕天玄,慕天玄立刻會意的介紹道:“瓊華州有四大家族輔佐州主,其中端木家族為四家之首。三年前,端木家族被人血屠滿門,連繈褓中的嬰兒都沒有被放過。端木熙是端木家族家族的幼子,是當時唯一沒有被發現屍骨的端木家人。”
萬文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此子心魔太重。如果不能解除心魔,輕則修為再無進境,重則走火入魔。”
贏蘇聞言笑道:“這似乎不算什麼問題。不用問,他的心魔一定是因仇恨。把仇恨了結,估計心魔也就沒了。”
萬文斌放下酒杯,“你對他感興趣?”
贏蘇聳了下肩,“他修的是仙道。身上帶那麼多壓抑殺戮之意的小玩意兒,看樣子並無化魔的打算。”
從周圍的議論中收集夠了信息,聚賢會其中一位發起者對著台上說道:“你可以選擇一位對手,也可以自己來,或者先說一下你今天想要做點什麼。”
端木熙扯了下嘴角,慢慢說道:“我今天來這裏,隻為要一個人的命。如果有人殺了他,為仆為奴,我端木熙無二話。”
“有意思。”贏蘇挑了下眉,“讓你化魔也可以?”
端木熙將目光移過去,“要我的命都可以,何況化魔。”
贏蘇抬了一下手,一個人便從西北角的一張桌子邊卷飛到比武台邊,“你說的就是他吧?剛才你說隻為要一個人的命,臉色大變的人就隻有他。”
被摔在台邊的人趕緊從台下爬起來,“端木熙,我是瓊華州州主之子,你不能殺我。”
端木熙神色冰冷,“完顏敏奇,我為何不能取你性命?誠然,端木家族能有那般風光是幾代陛下的提攜,但這不能代表你與水雅閣勾結血屠我一族,我就要顧念那份魚水之情拋卻如此深仇大恨。陛下不願給我端木家族一個交待,我便自己要一個交待。”
有人還想為完顏敏奇說幾句話,一聽他與水雅閣有牽連就趕忙閉緊了嘴巴。現在,水雅閣三個字就等同於大麻煩。凡是和水雅閣親密的門派和勢力都遭了大難,哪個都不想赴那些人的後塵。
完顏敏奇眸光閃爍,“那是林立逼我。他說如果我不和他合作,便斷了給我們州府的供給。這塊是是我負責的,我一時糊塗就……”
端木熙冷哼了一聲,“我知道的是林立看中了我端木家族珍藏的神木鼎,你看中了我端木家族當做傳家寶的星雲梭,還是你主動找上林立。別急著否認,有人給了我刻錄你二人密謀過程的留影珠。那人本想拿來威脅你,可惜倒黴的先遇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