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大地完全被黑暗籠罩,州府卻一片燈火通明。平時點的和不點的燈都被點亮,四處都掛滿了大紅綢緞。如此張燈結彩可不是誰要娶媳婦,是因為以前從沒有少君拜師的先例,禮官就偷懶的參照少君娶媳婦的禮製安排。
看著淹沒在一片紅色的州府,徐文山很高興。同樣看著一片紅色,徐鋒的兄弟們麵上看起來也很高興,心裏頭則有些複雜。少了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他們當然高興。可他們父親的態度不得不讓他們生出一些懷疑,比如難道拜入蒼朔宗會比繼承州主之位更好之類的。
不管心中有多少疑問,看著被打扮的跟個新郎官一樣的徐鋒和大總管一起站在門口迎客,他的兄弟們就忍不住一陣嫉妒。就算徐鋒失去了繼承州主之位的資格,他也是百川州州主最寵愛的兒子,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蒼朔宗簡寞離宗主、趙航太上長老、東峰左濤長老、西峰史賓長老、北峰陶正長老、尉遲瀚宇真君、莫離真君、顏回真君、虞偲真君、盧宇真君、夏卿真君、陳啟真君、慕天玄真君、胡映雪真人攜眾弟子到。”
正酸溜溜的看著徐鋒不停的從來客手裏接過東西,一聲唱和將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門口。一艘說不上華麗的行舟緩緩在門口落下,接著便有十來人在百來人簇擁下從行舟上走下。不說走在前頭的那十來人,後麵跟著的那些普通弟子都一身上等法衣。
如此出人意料的陣仗,頓時讓關注這邊動靜的人議論開。
“不是說蒼朔宗窮麼?一個普通弟子都能穿那麼好的法衣,總不會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吧?”
“想要這麼充胖子,那也得能腫起來啊。”
“那些就是蒼朔宗的八大弟子?”
“什麼八大弟子?你會不會數數,分明是九大弟子。”
“安晨真君前幾年收了個小徒弟,再加上今天要拜陶正長老為師的三少君和金蛇郎君,那就是十二大弟子了。”
“那就是驚鴻仙子啊。看到本人,真很難想象她會是個劍修,倒是感覺很像百草門的人。”
“可不能拿百草門的人和驚鴻仙子比。當初抓著蒼朔宗不放的那些門派就屬他們蹦的歡,現在隻怕他們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換做是我,一定都恨不得一頭撞死。一名一品丹士,一名九品丹師,兩名八品丹師,一名七品丹師,這放在哪裏都相當了不得。”
“之後的交易會,蒼朔宗應該會拿出不少丹藥來吧。”
“我已經傳訊回去,帶不來東西,也要多帶些靈石來。”
“你也這麼做了?嗬嗬,到時候我可不會讓著你。”
“那必須的。能不能搶到,到時候各憑本事。”
“你們說陶正長老會送給三少君和金蛇郎君什麼見麵禮?”
“以前,我會懷疑他拿不出來。現在,是完全想不出他們會拿出何種出人意料的東西來。”
在眾人的小聲議論聲中,徐文山大笑著迎出了門,“你們再不來,我就要到山上去請了。”
簡寞離衝徐文山拱了下手,“怎敢勞煩陛下親自去請呢。”
“說什麼勞煩,那是應該的。”說著,徐文山上前對著趙航深施一禮,“我兒徐鋒即將成為蒼朔宗弟子,我便厚顏稱一聲趙師叔了。趙師叔能過來,可讓我這裏貼金不少。”
聽到徐文山這話,有些人神色微動。聯係今天傳來的消息,不少立馬懷疑徐文山是知道蒼朔宗多了那麼多讓人咂舌的煉丹師,便下大本錢將最寵愛的兒子送進了蒼朔宗。徐鋒成為蒼朔宗弟子,徐文山這個做老子的需要點什麼丹藥,讓他去說絕對比拿著東西上門求管用。
多了這麼個猜測,某些氏族家族就開始琢磨是不是也派家族子弟去拜入蒼朔宗。不過想想蒼朔宗那幾位的性情,徐文山有辦法讓陶正收他兒子為徒,他們可沒有。若是不能成為真傳弟子,估計也起不到太多紐帶作用,於是有不少人立馬就打消了送嫡係子弟入蒼朔宗的念頭。
徐文山與徐鋒一起引領著蒼朔宗眾人走進大殿,其他在門口附近晃悠的人趕緊跟上。眾人都走進大殿,便有人拿來兩個蒲團放在位於大殿正中的一把椅子前。
這時候,有人發現徐鋒身邊多了個背著劍匣的男子,忙問身邊人:“那位是哪位少君啊?”
他旁邊的人很鄙視的撇了下嘴角,“那位可不是咱們百川州的少君,應該就是那位要與三少君一同拜師的金蛇郎君。”
旁邊有人把頭湊過來,“不是說金蛇郎君早年遭劫留了些後遺症,手腳和脖子都奇長麼?”
指認背著劍匣的男子是金蛇郎君的人笑了下,“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就是逸濂公子和驚鴻仙子鬥丹的那個時候,回家探親的驚鴻仙子遇上了金蛇郎君就把他治好了。作為回報,金蛇郎君留在了楓林城。若不是要趕來拜師,估計現在還會在楓林城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