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遠處有一個黑點飛快的朝她和九幽站著的地方砸過來,胡映雪急忙咽下已經到嘴邊的話。後退的時候發現砸過來的是一隻足有一間屋子大的妖獸,立刻不客氣的舉起了之前一直被她抓在手上的五靈劍。
她和九幽這次選的坊市靠近一個被稱為十萬大山的山域,每一年的夏季,也就是現在這個時候,總會有許多妖獸從山裏跑出來。在九幽回來前,她剛殺了一隻三階的妖狼。看到九幽回來,急著問收獲情況,都忘了把五靈劍收起來,沒想到正好能及時放出劍罡將那隻妖獸劈個正著。
正要走過去看被一劍劈進土中的龐然大物是隻什麼妖獸,有兩隊人先後落在砸出的深坑旁邊。其中一隊中的一個穿著暗金色鎧甲的人腳剛落地就急急忙忙的喊道:“你們做什麼?我們已經圍住了這隻金角鐵骨牛,你們竟然跑出來搶。”
另一隊人中,一個穿著深紫色長袍的男子邊修著指甲邊扭著腰走到他那隊人前麵,“侯三,殺妖獸憑的就是本事,最後是誰殺掉的,妖獸就歸屬於誰。我們有本事搶,你們就要有本事守。守不住,就不要怪我們動手搶。”
被稱為侯三的人聞言就要跳起來,他身後走出一個穿著青色書生長袍的男子,一邊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一邊衝著對麵那位翹著蘭花指修指甲的男人冷哼了一聲,“司馬南,說到底,你們不過就是不想我們蒼朔宗的人獵到妖獸。”
司馬南吹了吹之間之間,“沒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這樣。”
這兩隊人,胡映雪一個都不認識。不過讓她來選一群人支持,即使沒人點出另一隊人是蒼朔宗弟子,她也絕對不會去選司馬南那隊。
什麼胡子拉碴、弱不禁風之類的男人,她都能接受。唯獨接受不了明明妖媚係的娘娘腔,要是長的像胡清、九幽那樣也就罷了,可長的男人的不能再男人就隻會讓人覺得惡心。
就像眼前這個司馬南。喜歡扭著腰走路,卻長著個水牛腰。揚著下巴放殿,卻頂著滿臉絡腮胡。修著指甲扮嬌柔,卻是豎著又短又粗的蘿卜指頭。這副尊榮真讓胡映雪慶幸這幾天沒吃一點東西,要不現在準得跑一邊大吐特吐去。
侯三他們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現在注意力沒放在司馬南的容貌上,沒看出哪個有不良反應,都隻有一臉怒容。看侯三等人的表情,似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有幾個一看就知道年紀不大的眼圈都紅了,看來被欺負的不輕。
雖然沒見過,但都是蒼朔宗的人,那就是一家人。胡映雪沒有看著自家人被外人欺負的習慣,輕咳了一聲,“打擾一下。”
聽到胡映雪出聲,兩隊人才把注意力分給她和九幽。他們知道旁邊站著兩個人,也知道那隻金角鐵骨牛現在深陷在深坑中是這兩個人出的手。因為是陌生臉孔,他們都隻顧著防備對方突然朝自己動手。
“說吧,我聽著呢。”司馬南撇了下嘴角,滿臉的不耐煩。他討厭美女,因為隻要有她們在,其他男人的目光就隻會看著她們。他從沒有想過即使沒有那些美女,也沒幾個男人願意多看他幾眼。當然,咱們不能否認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重口味的人,或許其中就有喜歡他這一口的。
胡映雪習慣和誰說話就看著誰的眼睛,但眼前這位真的是在太傷眼睛了,所以她隻能把目光落在坑內已經完全沒了呼吸的金角鐵骨牛身上,“你剛才說,獵殺妖獸全憑本事,誰殺的就是誰的。”
司馬南翹著蘭花指撩了下耳邊的頭發,“沒錯。”
“這麼說,我剛才一劍劈死了這家夥,它就是我的了。”胡映雪稍微加了些力氣握緊五靈劍的劍柄,不然她怕自己會抬手把五靈劍朝司馬南扔過去去。
司馬南很想說不是,但剛才他確實這麼說的,撇開目光看向侯三等人,“是,這隻金角鐵骨牛是你殺死的,現在就是你的了。”
胡映雪轉頭看向侯三等人,“聽到沒有,他說這坑裏的家夥是我的。”
侯三嘴角抖了抖,最後咬著說道:“聽到了,我們也承認它已經是你的了。”
為了獵殺這隻金角鐵骨牛,侯三他們先是偵查地形,然後一點點將它引出老窩,前後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好不容易把這家夥磨的幾近精疲力盡,司馬南突然帶人跑出來搗亂。現在歸屬落到胡映雪手上,蒼朔宗的那些弟子都滿心委屈。但委屈歸委屈,他們還是承認是胡映雪殺的就屬於胡映雪。
看侯三想發怒又極力控製的樣子,胡映雪揚起了嘴角,“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下去把它收拾了。”
侯三愣了下,抬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們下去把它收拾了?”
“等一下。”司馬南雙手掐腰,“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
胡映雪終於還是看了他一眼,“知道啊。剛才你們的對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蒼朔宗的人。”
司馬南微眯起眼睛,“那你還幫他們?”
“不能不幫啊。”胡映雪拿出自己的弟子印,“因為我也是蒼朔宗的弟子。”
侯三等蒼朔宗弟子看到胡映雪手裏的弟子印,立刻有幾人跳下了胡映雪剛才劈出來的坑,去處理金角鐵骨牛的屍身。殺死金角鐵骨牛就必須立刻剝皮拆骨,不然等它身體裏的血徹底冷卻,那就隻能在家裏擺一個大標本做裝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