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映雪身上沒有烈酒,確有剛好能對症的一種火係丹酒——三月春陽。三月裏的陽光最為溫和,很容易給人帶來很舒服的溫暖感覺。這種丹酒對受寒係傷害的人來說就如同三月裏的陽光,驅寒效果好,卻沒有一絲灼熱等不適感。
冷烈隻是那麼一問,其實並沒有期望身為女子的胡映雪能掏出一壇子烈酒給她。將追在他身後的黑袍人因懼怕胡映雪劍罡而暫時不敢追上來,便打算趁這點時間好好緩一口氣,然後就去常買酒的地方。不曾想胡映雪打量了他幾眼,抬手丟給她巴掌大的一個小酒壇。
接住那小酒壇後更是發現裏麵不過幾口酒的分量,冷烈的嘴角抽了下,“這酒壇子也太小了,都不夠我一口悶的。”
胡映雪笑了下,“我這酒可不是你平時拿來猛灌的那種酒能相比的。不能大口灌,隻能小口抿著喝。”
冷烈知道胡映雪便是之前從拍賣會上買下血骨海蛟的人,雖然是那血骨海蛟害她被人追殺,但他們之間可無仇無怨。再則他相信眸光清澈如鏡的人不是那種喜歡玩小手段的人,聽了她的話就彈碎了小酒壇的泥封。
泥封打開,冷烈發現自己竟然沒聞到酒香。沒有遲疑,馬上依胡映雪所言抿了一小口。一股溫熱從喉嚨快速滑進肚子裏,暖洋洋的感覺在體內炸開,舒爽的讓他忍不住大喝了一聲:“舒坦!”
見冷烈抬手就要再來一口,胡映雪忙阻止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如果隻是壓製有些不受控製的冰係真元,我的建議是體表再次出現凝霜的時候再喝。”
酒是胡映雪拿出來的,冷烈選擇聽從她的建議。收起了那個小酒壇,衝胡映雪抱了下拳,“在下冷烈,人送外號酒瘋子。”掃了眼周圍蠢蠢欲動的黑袍人,“看來我們都是被那魂天妒老匹夫給盯上了。”
胡映雪抖手放出一道劍罡逼退趁冷烈說話發動偷襲的黑袍人,“胡映雪,蒼朔宗門人。魂天妒盯上你,不會是想讓你帶他去抓血骨海蛟吧?”
“他們追著我卻不下殺手,應該是如此。”看到又有一些黑袍人圍上來,冷烈冷笑了一聲,“胡姑娘,那個老匹夫雖然敢如此截殺你,卻不敢直接打上城主府。等下我迫開這些擋路的狗,你便直接衝回城主府。不用管我,那老匹夫敢傷我,日後就有他後悔的。”
冷烈明擺著要犧牲自己,就差直接說‘你快逃吧。你落到魂天妒手裏必死無疑,我落到他手裏還能有條命。’胡映雪卻不想欠下這份人情,若是冷烈在魂天妒手上有個什麼,誰知道要怎麼還。再則說,魂天妒與水清苑的對話已經明擺著不把楊靖風城主身份放在眼裏,她逃過去隻會給他們夫婦添麻煩。
所以聽了冷烈的話,胡映雪便說道:“聽我師傅說,魂天妒有很多陰毒手段。你要落到他手上,即使能保住性命,也落不到什麼好。我手上有幾顆傳送符石,就是不知道會傳送到哪個州去。若是無法以戰力脫困,可以用傳送符石脫困。我給你一顆,以後再見時你手上若是有什麼好東西出手,給我打個折就算還這個人情了。”
胡映雪拿出一顆傳送符石,冷烈就伸手接了過去,“能跑掉當然比落到那老匹夫手上強,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這份人情,我冷烈記住了。有這顆保命符在,不留點紀念給那個老匹夫,怎麼行?”
冷烈剛說完,就聽城中東區傳出一聲驚天巨響。圍著他和胡映雪的黑袍人本來已經做出一起圍上來的架勢,那聲巨響過後立刻丟下他們二人,齊齊轉身朝東區狂奔而去。
胡映雪踩著飛劍飛上半空,看到是哪裏傳出的巨響後立馬笑了。楊靖風讓水清苑陪她過來取那條血骨海蛟和拍賣所得,估計是預料到魂天妒會朝她出手,便帶著人摸到了魂天妒躲藏的地方。之前她把慕天玄給她的玄陰雷送了楊靖風一顆,他用在了魂天妒身上。
魂天妒本來就因為舊傷神魂不穩,被主要攻擊神魂的玄陰雷一炸,立馬出現惡化症狀。為了幫助他穩住神魂,他留在身邊幾個實力強勁的手下不能還手。一行人被楊靖風帶人打的狼狽不堪,隻得把派出來的人招回去。
不過才剛剛鬆了一口氣,胡映雪的心就重新吊了起來。城中突然憑空出現多頭妖獸,那些妖獸的眼睛都為赤紅色。修魔者發怒時眼珠子多半會變為赤紅色,但這些妖獸顯然不是修魔的妖獸,而是瘋魔化的妖獸。出現在城中,見人便殺,不多時便有許多修為弱小的人遭了毒手。
見此情景,胡映雪又拿出幾個小酒壇給冷烈,“我不清楚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可以確定這個三月春陽能夠緩解你身上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