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將目光移到鬥武台上的胡映雪身上,“她能和逸濂公子鬥成平手,應該和前兩環選的是什麼丹沒關係。十歲便能煉製出培元丹來,再有高人從旁指點,她的丹師品級說不定還要比逸濂公子高一些。”
魁梧大漢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她十歲便能煉製出培元丹?”
“我雖然沒親眼見到她煉製出培元丹,但那個時候胡家就隻有她會煉丹。”杜維拿出了放在儲物袋裏的注牌,“就衝她有那麼高的天賦,我將半個身家壓在了她的身上。”
“你夠狠。”魁梧大漢拿出了兩個注牌,“我平時大手大腳關了,身上沒多少閑置的靈石。就拿出了一百五十塊中級靈石,一百塊壓逸濂公子贏,五十塊壓胡家那小妞贏。若真是胡家那小妞贏,那可就賺大了。去掉本金,八百五十塊中級靈石到手。”
旁邊湊過來一個瘦的跟竹竿似的的人,賊兮兮的壓低聲音說道:“壓胡家那位贏就對了。逸濂公子印堂有黑霧,黴運當頭。”
魁梧大漢大笑著抬手捶了下那竹竿男子的肩膀,“你這個命師,十卦九不準。”
竹竿男子撇了下嘴角,也跟著哈哈大笑,“你怎知這一次就不會是準的那一次?”
魁梧大漢聳肩,“反正我就是知道比起信你,我這粗人的直覺都還要更靠譜一些。”
不說那竹竿男子和魁梧大漢的對話惹得杜維和周圍人的一起哄笑起來,鬥武台上的林逸濂此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正等著趙德柱叫人敲響開啟第三環比鬥的金鑼,卻看到他的師傅半命老人走到了趙德柱身邊,頓時不好的預感再次湧了出來。
因為一次人為設計的走火入魔,半命老人雖然活了下來,身體卻成了半枯半榮的模樣。也正是因為身體這樣,才會有半命老人這個稱號。他的特征太明顯了,知道他這個人的基本上見到他就能把他認出來。因此他出現在趙德柱身邊,場內近一半人的目光就唰的移到了他身上。
半命老人看了林逸濂一眼,“老夫曾經被逆徒所害,滅殺逆徒之後近四百年才又收了個弟子。因難忘舊事,教導上總有幾分不盡心。他多年來沒有進境,這應該足以說明是老夫誤了他。”
聞言,林逸濂忙站起身,衝半命老人躬身下拜,“師尊何出此言?若無師尊栽培,逸濂怎能有今日成就。”
半命老人抬了下手,淩空扶起林逸濂,“能教你的已經都教給你了,你與老夫之間就隻剩下了師徒的名分。你若承認老夫這個師傅,即使不繼續掛著這個所謂的名分,老夫依舊是你的師傅。但有這個名分在,出現更好的選擇,你就不能選了。”
“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的師尊。”林逸濂似乎因為明白了半命老人意欲何為而大受打擊,但半垂下眼皮擋住的確實滿眼的不自然。他之前很不解半命老人為何突然對一冷淡起來,原來是聽到了他和追隨者說的話。他的確有心與半命老人脫離師徒關係,便順著台階下了。當然,麵上還是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半命老人收回放在林逸濂身上的目光,眼裏半分不舍也沒有,“希望你能有這份心。大家應該已經明白老夫的意思,老夫就不多了。從今日起,老夫與林逸濂便不再有師徒名分。不過他在與胡家小姑娘定下鬥約之時還是老夫的徒弟,老夫還是應當對他的行為有所表示。”
林逸濂心中不好的預感大盛,“小子做出的決定自有小子承擔後果,不敢勞前輩費心。”
這就改口稱作前輩了,半命老人眼裏多了幾分冷意,“你要如何做是你的事,老夫隻是做老夫想做的事。”然後看向胡映雪,“胡家小姑娘,聽說你師傅是青陽真君?”
胡映雪連忙站起來,躬身行了一禮,“家師的確是青陽真君。”
半命老人輕哼了一聲,“你那個師傅慣會折騰人,老夫這把老骨頭可不想被他折騰。不管如何,林逸濂向你發起鬥約都有欺負你年紀小的嫌疑。正好你師傅說過,老夫若是沒地方養老,可以找蒼朔宗安排。作為賠禮,老夫這個前師傅就把剩下的那些年歲交給你們蒼朔宗了。”
胡映雪大囧,給慕天玄傳音道:“我怎麼有種這位前輩是故意要賴上他們蒼朔宗的感覺。”
慕天玄也一副囧囧有神的樣子,用傳音回道:“我記得青陽師叔說那話的時候是被這位前輩的態度給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