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鬧彩,其實就是點到為止的比武。就是為喜慶中再多添幾分熱鬧,參加的人實力不會太高。有了好彩頭,鬧彩過程自然熱鬧非凡。雖然參加的人數超出了預計,當銀月升至中空的時候熱鬧了一天的鬧彩還是接近了尾聲。
最後一場當然是壓軸大戲。胡慶忠請示過白凜,將他拿出的頭彩和胡映雪代表胡家拿出的彩頭合並成了最後一場的彩頭。兩份彩頭合二為一,吸引力自然更高。可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壞了規矩,開場鑼響後便有一虯髯大漢踩著把大劍落到場上,竟是一位心動期二層的金丹真人。
虯髯大漢上場後便麵向下方的觀禮岩抱了下拳,“在下虯髯客陸潛。在下麵看了一天,看的心癢癢的,卻始終不見適合的對手登場。這最後一場,便索性先搶上來拋磚引玉。”
聽到陸潛自稱虯髯客,胡映雪便看著慕天玄笑,慕天玄也跟著笑。年少時,慕天玄曾瘋狂崇拜風塵三俠中的虯髯客,為此曾從他老娘的黑貂大衣毛領上剪下一塊掛臉上冒充絡腮胡。那件大衣價值不菲,後果自然是屁股遭了大難。作為屁股開花的見證者,胡映雪沒少拿此時糗他。
當然,此時該關注的可不是慕天玄曾經做過的糗事,而是陸潛參加鬧彩的目的。風塵三俠中的虯髯客富甲天下,眼前這位虯髯客身家也不弱。單是一身行頭就值個千八百萬塊低級靈石,三枚龍力丹和一枚才不過中品的築基丹應當不會讓他看重。看他氣度,也不像是為求白凜賞識而來。
不為彩頭,也不為求賞識。似乎就剩下一個可能,是跑來砸場子的。不少人往這麵想,尤其辛萬華等一幹碧水宮人。若不是被按著,估計都會有跳起來叫好的。不過陸潛不是上來砸場子的,他是因為喜歡與人切磋才跑上去湊個熱鬧,順便在某個長輩跟前露個臉。
聽到陸潛的聲音,與他一起的好友粟邑才發現人不見了,忙踩著飛劍追到觀禮台前,“你這個蠻子,還不趕快下來!鬧彩是給還未凝結金丹的後輩一個表現機會,你個金丹前輩跑上去現什麼?”
衝陸潛吼了一頓,粟邑才想起來首席上坐著上梧州的州主大人,趕緊衝著那邊躬身說道:“陛下恕罪。陸潛是北蠻州人,不知道上梧州鬧彩這一風俗的規矩。”
“用不著緊張,我不會懲罰陸潛。”白凜對著粟邑笑了下,“前些日子,陸揚傳訊給我說他的寶貝孫子和他嗆了幾句後就離家出走了,原來是跑到了我這邊。那混小子能安安穩穩的在外麵晃悠了這麼久,應當都是你這個朋友的功勞。”
白凜口中的陸揚是北蠻州的州主。三十多年前,陸揚的獨子陸飛和白凜的長子白蘞先後在同一處古遺跡內失蹤。因為愛子一起在同一地點生死不明,兩人時常用書信交流那個地方的消息。如此一來二去,一南一北的兩人慢慢成了好友。
陸飛出事時,陸潛還在他娘的肚子裏。陸潛的娘親不過是陸飛養的一個姬妾,還是個毫無背景的孤女。為了爭寵,受人挑唆用了些手段才懷上他。可惜天生沒那個好命,剛成功誕下了州府少君,就因為她所用手段的反噬副作用一命嗚呼。
愛子不知生死,陸揚很緊張這唯一的孫子。因為陸飛是跑去古遺跡探險失蹤的,陸揚一直不被允許陸潛離開州府百裏內。以前還好,陸潛有時間就抓府裏的人陪他打上幾場,從沒想過要出去走走。凝結金丹後發現和他打的人都故意讓他,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幾次要出去都讓陸揚攔下,這次終於忍不住偷偷溜了出來。
從家裏溜出來,陸潛就遇到了去北蠻州尋找一種靈草的粟邑。雖然陸潛直接報了他的真實姓名,粟邑卻沒想到此陸潛會是北蠻州那位少君,隻當是同名同姓。陸潛陪著粟邑找到了那種靈草,隨後就跟著他來了上梧州。
雖然陸潛以前都宅在家裏,卻不是那種不知人心險惡的小白公子。會跟著粟邑跑來上梧州,除了相信自己的眼光,更是因為這裏是白凜的地盤。要是在這裏遇上什麼事,隻要他找到白凜的人亮出身份,就可以得到庇護。
陸潛和粟邑會出現在這裏,可不是純粹跑來湊熱鬧。至少粟邑是沒有遊玩的心思,他的師傅魏哲正生死不知。路過此地時聽說白凜來了這裏,想到可以讓白凜幫忙找人,陸潛便以要過來看看上梧州的結侶盟誓大典為理由拉著粟邑擠到了觀禮岩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