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大海上,夜空如同一塊頂級的深藍色絲絨,上麵綴滿鑽石一般的星辰。

一艘中型遊輪正停泊在海麵上,安靜地隨著夜晚的海浪緩緩起伏。

此時早已是深夜,遊輪甲板上卻依然燈火通明。

不過,這裏可不是在舉行什麼舞會。

十幾個身著一模一樣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正安靜地站在甲板上,眾星捧月般拱衛著一名身穿潔白禮服長裙的美麗女子。

夜晚的海風冷厲,但她卻隻是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長長的頭發柔順地垂下,慵懶地披散在肩頭。頎長白皙的脖子上,戴著一串瑩白的珍珠項鏈。如果不看她此時臉上的表情,這樣一身裝扮,顯得她又善良又純潔。

宛如天使一般。

天使?!

嗬……

在他們的對麵的船舷邊上,正站著一個和奢華遊輪不太相襯的黑衣女子。

唐佩的唇角掛著一抹不明顯的冷笑,比起對麵那個女人,她要顯得狼狽許多。她的身上甚至還在往下滴著水,烏黑的長發早已有些散亂,幾縷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

她輕輕喘了幾口氣,身體不動聲色地靠在船舷上,強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恢複足夠的體力,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你再說一次!”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讓唐佩原本極淡的嘴唇更是顯得沒有一點血色。

“我說……”站在她對麵的唐菲菲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愈發顯得和她那一身清純可愛的衣衫顯得不太相配。隻見她語帶嘲諷地說道:“你那個和你一樣的野種弟弟,兩年前就死了,騙你他還在國外治病,你還真信!唐佩,你怎麼還能如此天真?!”

唐佩貼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起,冷冷看著眼前畫著精致妝容,顯得美麗無比的女人。

明明她們長得有幾分相似,但她此刻卻對眼前這張臉厭惡之極。如果不是因為病弱的弟弟,她又怎會被唐家控製,卻做那些她根本不願做的事情。

“唐菲菲!”幾乎一字一句的擠出這三個字,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唐佩相信唐菲菲早已無法站在自己麵前。

“你還沒聽清楚?”唐菲菲嗬嗬冷笑一聲,假裝好心地重複了一次:“我說,你和你那個汙染了我們唐家血脈的野種弟弟,早就該去死了!他既然已經死了,你這個姐姐,是不是也該去陪他了?好讓我們唐家恢複從前的清白。”

唐菲菲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擦過自己的手指。

她的指甲保養得很好,青蔥一樣的手指上是畫著華麗紋飾的指甲,白嫩的手掌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不錯,她唐菲菲本來也是大小姐,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和唐佩過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活。

唐佩的拳頭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