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橋神色一僵,眼眸中閃過一絲傷痛,嘴角兒處卻是笑了笑,說道:“也是,可誰家的新娘子會洞房花燭夜跑路的?”
安晴認真的看著夜橋,說道:“我是跑了,可是……我這輩子愛的隻有墨月恒一個,離開他並非我願,隻是為了能讓他過的更好,得到他想得到的,迫不得已罷了!”
夜橋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失落,怔怔的望著安晴,說道:“我可以等,等你有一日忘記他,忘記過去!”
“夜橋,不要再等我了,不要再堅持,我這一聲,怕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對不起……”安晴鼻子酸了酸,她又不是傻子,一直以來夜橋對她的心,她如何不知,既是知道了,為了他好,便不能給他任何的希望!
“姐姐,你不是說過,食不言寢不語的嗎?為什麼你和夜橋哥哥要說那麼多話?還都是我聽不懂的話?”安雄不耐煩的說道。
此時,恰巧小二將燒肉,饅頭青菜擺上了桌子,夜橋伸手夾起一筷子燒肉放在安雄的碗裏,說道:“乖乖吃你的肉吧!那麼多話!”
安雄看到燒肉早已兩眼放光,再也顧不得夜橋和安晴,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了起來。
“先吃點兒東西,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夜橋拿起一個饅頭遞到安晴手上,輕輕的說道。
安晴伸手接過饅頭,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說完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思緒卻早已飄到了墨月恒的身邊。
三個多月了,她盡量避免去想他,去念他……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與墨月恒相見無期,他正為了江山社稷浴血奮戰,而她則因為愛他,而遠遠的逃離!
想必他會怨她的吧?也不知……他現在怎樣了?聽說此時戰況對南疆極為有利,迄今為止已然攻克了北朝數十個城池,她知道,他一向是所向披靡的,這場戰爭的勝利者,一定會是墨月恒。
隻是……她卻再也無法回到他的身邊了,他與她注定有緣無分,安晴突然覺得,此時塞進口中的饅頭如同嚼蠟。
安晴眼中的落寞無一例外的落入夜橋的眼中,他心中微涼,他知道安晴愛著墨月恒,卻不知愛的如此刻骨銘心,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真的能做到嗎?
與此同時,恒王營寨。
“安晴,怎麼樣?頭還疼不疼?”墨月恒溫柔的笑著,看向安晴,說道。
“還好”冥兒垂首,冷冷的說道。
墨月恒卻不以為意,接著說道:“我已經吩咐了宋先生為你開了幾副調理身子,去血化瘀的方子,你先用用看,若是有好轉,便按時服用,過些日子……”
“王爺,我想問問,當日大婚,我為何要跑?”冥兒打斷墨月恒的話,問道。她想知道,安晴為何明明愛著墨月恒,卻還是選擇離開。
墨月恒一愣,嘴唇抿了抿,說道:“這……等你都想起來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冥兒看了看墨月恒,追問道:“王爺為何不能告訴我?”
驚訝於安晴的咄咄逼人,她以前從來不曾如此?墨月恒微微一怔,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我隻是覺得,此事不該由我來告訴你,應該是你自己想清楚才好!”
冥兒定定的看著墨月恒,果然是有什麼隱情嗎?這其中真的有什麼大的變故不成?心中不知為何狠狠撞了一下,這事兒,為何墨月恒要瞞著她?
墨月恒見冥兒低頭不語,輕輕一歎,說道:“你先休息吧,明日大軍開拔,恐怕要到月城的郊外才能安營紮寨。”
冥兒默默的點了點頭,隻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
墨月恒對立在一旁的小玉打了個眼色,說道:“有什麼需要就和小玉說,小玉,好好伺候小姐”
小玉幹嘛彎腰垂首,說道:“是,王爺!”
冥兒若有所思的望著墨月恒挺拔的身子,慢慢走出帳篷,緊緊皺著的眉頭不曾鬆動半分,回首對小玉說道:“你去幫我打桶熱水,對了!再到廚房去一趟,幫我拿一些點心過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小玉說完,匆匆退出了帳篷。
不一會兒,帳篷的簾子微微顫動了幾下,冥兒冷冷的說道:“進來吧!”
一隻粗大的手掌挑開帳篷的簾子,魚貫而入三個男子,均是身著普通士兵的服飾,中間的那名男子走上幾步,關切的說道:“冥兒,你怎麼樣?”
冥兒微微搖頭,對剩餘的兩個人說道:“出去!”
那兩個人一愣,對望一眼,其中一個男子說道:“一炷香的時間,姑娘莫要過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