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國餘曆三年南方旱災三月成慌，河水枯竭、百姓貧苦不堪，眾多流民逃亡北方京師之地。
五年之後的冬日、年前，京師雁城南麵五裏外城隍廟後，幾個小孩圍坐在一起說著什麼。看他們服飾破破爛爛便知道是五年前逃荒而來的難民，朝廷雖然做出了對應之策疏散了大部分難民，但任由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留下來的，而對於這些為數不多的難民朝廷也就不去理會了。
這些看起來十歲不到的小鬼圍在一起並沒有嘻嘻笑笑的模樣，反而各個一臉嚴肅的聽著其中一個半大小孩說的話。
“年關來了，阿爸給我們的任務是這個數。”半大小孩說著伸出兩個手指頭。
“二兩？”旁邊一個看上去虎頭虎腦的小鬼一愣的說道，顯然這個數目和其心目中的數目大不相同。
“錯了，是二十兩！”半大小孩聽了搖了搖頭說道。
那虎頭虎腦的小鬼聽了咂舌不已，他心裏想的是五兩銀子，怎麼今年多了這麼多？
不用他問話，蹲在一邊的一個小女孩嘟起了嘴說道：“這麼多？那我們連一點私錢都沒得留了。這個年還怎麼過啊？”
半大小孩聽了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妹你不是不知道，阿爸那邊也是被上麵的人管著的，大家努力些熬過這個年再說以後的事情吧。”
其他小孩聽了都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之後他們便起身向城隍廟前邊走去。
這一夥五六個小鬼雖然最小的隻有五歲、最大的不過十歲，但在那位“阿爸”的“教育”下各個心智早熟，和十多歲的小孩也差不了多少。
年前到了，城隍廟也香火自然也就旺了起來，一批批或是路行至此或是馬車接送的雁城人士進進出出的熱鬧之極。
一夥衣服破爛如同乞丐卻又很幹淨的小鬼從一邊向人群走來，各個手中拿著一個破碗在長長的隊伍旁邊喊著“大富大貴”的話。
時辰一點點過去，從早晨日出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城隍廟的人流還是沒有減少的痕跡，而在一旁“乞討”的小孩還在努力著。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大喝從人群中響起。
“臭小鬼，敢偷我的錢！”話音落下的同時還響起了“哇哇”的女童哭泣聲。
人群頓時空出一個小圈，裏麵一個大肚子醜漢正一臉惡相的揪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女孩死命的抽打著，而小女孩用雙手架在腦袋兩邊又怎麼擋得住醜漢的抽打？隻能無助的大聲哭喊。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這個女孩衣裳破爛正是之前圍在城隍廟後麵的那個“小妹”。
“住手！”一聲奶聲奶氣卻很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醜漢聽了下意識聽了下來向一旁看去，隻見人群中一個五六歲大的小鬼正從中擠了進來。
這小鬼一身華麗麗的服飾耀眼之極，擠開人群後麵對醜漢也不見他有什麼慌張的樣子，隻是仰首藐視著醜漢很是不肖的說道：“你這下賤的奴才幹嗎欺負人？”
醜漢看著眼前小鬼一身光鮮，心裏琢磨著對方的身份，臉上恭敬之極的說道：“這位公子，這臭要飯的是個小偷，你看我錢袋子還在她手上呢！”
“叫她把錢還你就是了，幹嗎出手打人！”這位看上去富貴的小鬼繼續怒喝道。
醜漢子聽了陪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轉臉怒斥著手中的女孩：“錢還來！”
說著也不等女孩叫出錢袋子，一把將其搶了過來，接著便隨手丟開了女孩。富貴小鬼見此，皺起了眉頭走到女孩身邊輕聲說道：“小妹妹，別怕，跟哥哥走吧。”
說著他也不嫌棄女孩是乞丐的身份拉著她向人群走去。
“等等。”突然那醜漢在後麵喊了一句。
富貴小鬼聽了再次皺起了眉頭轉過身來看著醜漢，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醜漢見此陪笑著說道：“不知道這位公子大名，小子以後和人說起也能粘粘公子的光彩。”
富貴小鬼撇了撇嘴，“哼”的一聲說道：“我叫封禪。”
此話落下，富貴小子便扭頭和小女孩走入了人群不再回頭。而留在原地的醜漢滿腦子疑惑，京城姓“封”的富貴家沒聽過有這麼一個小鬼啊？再說這個姓氏京城裏似乎隻有那麼一兩家。
何止醜漢一腦子疑惑，就是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是一臉疑惑的議論著什麼時候京城裏多了這麼一個叫“封禪”的貴公子。
另一邊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的兩個牽手小孩向城隍廟一邊走去，一會的時間便走到了城隍廟邊上的一處大石頭後邊。
“封哥哥，對不起，又是我連累你了。”那個叫小妹的女孩此時再也忍不住抓著男孩的衣角哭泣著。
此時男孩身上那套華麗的衣服不知丟在了哪裏，渾身上下穿的和女孩沒什麼差別，破破爛爛的卻很幹淨。再定眼看去，這個小男孩竟然就是之前圍在城隍廟後邊那幾個小鬼中最小的那個，也就是隻有五歲大的那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