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巳時分,在“武林捕”的後山,又出現了兩條身形,給原本蕭索的總壇後山,倒也增添了幾分生氣。
他們是白衣少年和藍衫漢子,他們來此的目的,無非是白衣少年心中牽掛著即將遠行的冠巾青年,徹夜難寢之後,於今日晨起時分,從桃園村與四叔聯袂疾行狂奔、風馳電掣般趕來,為了隻想好好地與冠巾青年相送心別……
隻可惜,冠巾青年已經走了,留下的隻是人去屋空的惆悵思念,院中木桌上的茶具依然是昨日的四杯一壺,未飲盡的杯茶中,隨炎風偶時蕩漾著絲許的漣漪,宛若無盡的思念……
“……楓兒,”藍衫漢子默默地陪同著白衣少年,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輕地說道,“我們來遲了,那位兄台已經走了……我們也回吧。”
“四叔,”白衣少年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到現在,我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感覺,真的是一種煎熬,此時有一種若隱若現、患得患失的心感模糊而又清晰著腦海……”
“四叔知道,”藍衫漢子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輕地道,“離開此地,去南城漁村的湖畔散散心吧……”
“哦?漁村的湖畔?那是一個幽靜的地方嗎?”
“是的,那裏稍離漁村,有一個環境僻靜幽美的若大靜湖,也算是一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四叔和大叔他們閑時無事也常去那裏……”
“……那就去吧。”
在話聲中,白衣少年和藍衫漢子他們已漸漸離開了茅屋,這回他們沒有施展輕功,而是緩步走下了山頂。在山腳登高處右轉就是“武林捕”“清風門”的“龍虎堂”,白衣少年和藍衫漢子今日無事光顧“武林捕”,所以沒有右轉,就徑直走向了前方的南城漁村……
“武林捕”總壇門前的街道是揚州城內的幾條主要街道之一,街麵寬敞,人來人往,當白衣少年和藍衫漢子橫穿街道時,恰好“武林捕”的總管“幻影聖士”也從總壇內出來,轉向了“龍虎堂”這邊,隻是不知是否心思身入“龍虎堂”……
“吔?……”“幻影聖士”抬目一見他們,微微一訝,快步疾行向了他們,“這兩位兄弟,你們可是曾在‘武林捕’總壇聚會的學員嗎?”
白衣少年和藍衫漢子聞言停住了腳步,轉身朝向了“幻影聖士”,不知他此言有何用意。
稱呼“兄弟”,倒也合情合理,因為在“武林捕”總壇聚會的所有學員都是兄弟姐妹。
“請問,哦,是‘總管’啊,”藍衫漢子似乎才認出他是的,也顯得一訝,“你知道我們曾在總壇聚會的嗎?”
“有點印象,”“幻影聖士”哈哈一笑,“不知兩位兄弟要去哪裏啊?”
“哦,有點私事,剛好經過這裏……”藍衫漢子似乎有點不解,好奇地問道,“不知總管……”
“哦,其實也沒什麼……”“幻影聖士”邊輕聲低語著,邊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無人多留意他們之間的談話,便心鬆隨意了一些,“可否請問,兩位兄弟來總壇聚會,是否也是為了‘武林捕’的筆錄證書?”
“哦,”這回是白衣少年平靜地掃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大多去‘武林捕’總壇聚會的學員,都是為了筆錄證書,我們也是。”
“……”“幻影聖士”輕笑著點了點頭,“‘武林捕’會廣開心門,接納你們。哦不,所有人……”
“總管是剛好經過此處嗎?”不知怎的,藍衫漢子一見是“幻影聖士”,便微微蹙了下眉頭,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可要走了。”
“哦,不急,兩位兄弟可否請問,”“幻影聖士”複又一笑,“你們來總壇聚會有多久了?”
“……”白衣少年望了望藍衫漢子,又望了望“幻影聖士”,心裏不知怎的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隻是也說不出是什麼,可能是因為藍衫漢子對“幻影聖士”所露出的表情的緣故,所以他的話聲中也平淡了許多,“也沒多久,就剛來兩次而已。”
“……”“幻影聖士”上下仔細地打量了白衣少年一番,然後微笑著問道:“那以後還會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