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謬揮了揮手,讓老宋退下。
他沒有回應老宋的話,隻是抬頭看向院中上空的一方夜色,呢喃的道:“容城的風,終於要起了。”
告別楚天謬後,葉雪飛直接來到了醫院。
來此,隻是為了一個人。
此刻,已經是深夜,早已經過了病人探視的時間。醫院病房部的走廊裏格外的安靜,除了偶爾有值班護士經過之外,再無其他人。
葉雪飛的步子落在走廊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在寂靜的夜裏,發出輕微的響聲,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很快,她就來到一間病房前。
她伸手推開緊閉的房門,裏麵傳來了儀器的‘滴滴’聲,還有一股藥水的味道。
走進裏麵,她反手關門,清冽中帶著冰冷殺意的眼神卻落在了躺在床上,包得好似粽子一樣的人身上。
看著他,葉雪飛慢慢靠近。
躺在床上的阿峰,突然感到被一片陰影籠罩,他緩緩睜開眼睛,內心升出的莫名恐懼,讓他驚悚得倏地睜大了空洞的雙眼,喉嚨裏發出‘嗚咽’聲,想要掙紮。
可惜,他的眼,瞎了。
他的舌頭,被割了。
就連他的四肢經脈也被挑斷,無力逃生。
如今的他就是一個廢人。
“看來,你還知道我是誰嘛。”阿峰的反應,讓葉雪飛露出了一道邪肆的笑容。
這並不陌生的聲音,讓阿峰更加恐懼,那灰白一片的空洞雙眼,如同被死神籠罩了一般,充滿了絕望。
葉雪飛慢條斯理的欣賞著阿峰的恐懼,緩緩的道:“你說,我該如何感謝你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呢?”
說著,她的手已經放在了阿峰的小腿骨上。
不能動,阿峰的觸感還是有的,他感覺到葉雪飛抓住了他的小腿,想要發聲求救,卻無能為力。
葉雪飛嫣然一笑,手中一用力,‘哢嚓’一聲脆響,阿峰的小腿骨折斷。
這刺骨的疼痛,讓阿峰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冷汗也大滴的冒出來,整個人幾乎要疼得昏厥過去。
葉雪飛的手緩緩上移,落在另一塊骨頭上:“你是不是想說,主意不是你出的,你隻是聽命行事?你放心,該負責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哢嚓——!
古月生是在半夜,接近黎明的時候被吵醒的。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使得他的心情十分的糟糕,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前來打擾他休息的人,如果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麼其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什麼事那麼大驚小怪的?”古月生披著睡袍,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黑著臉看向站在對麵瑟瑟發抖的人。
“先生,是醫院打來的電話,說……說……”來人吞吞吐吐,話還未說完,冷汗卻把衣襟打濕。
古月生正雙手捧茶,還未喝上一口,聽到這句話,便從鼻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