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立刻不耐煩地道：“少廢話，這些我們都知道，說重點！”
錢二寶的氣勢立刻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他立刻換回那種戰戰兢兢的口氣。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盡量繪聲繪色地道：“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在第一節下課鈴響的時候，我正認真地對著考卷，苦思冥想。突然，我看到唐宇把手伸向了張軍的考卷……”
張軍一聽，立刻打斷道：“自相矛盾！你不是說你看著考卷嗎？怎麼會看到唐宇的手？怎麼會看到我的考卷？誰知道你在看哪兒呢？你的話誰信？”
錢二寶一聽，立刻臉紅了一下。其實他自己清楚，當時，他就是在看楚嬌嬌的背影來著，所以才湊巧看到了唐宇換考卷的動作。
王牧之朝張軍擺了擺手道：“好了，別打斷他。讓他說下去。”
錢二寶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繼續道：“我當時就看見，唐宇把張軍的考卷拿了過去，然後又把自己的考卷塞到了張軍的頭下麵。接著，我就報告了董老師……”
王牧之轉過頭看著董夢瑤道：“董老師，有這麼回事嗎？”
“這……”董夢瑤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唐宇，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看唐宇，她隻是感覺唐宇身上有一種讓她覺得安全的感覺。
唐宇正好也在看她，兩人的目光相對，唐宇淡定地笑了笑，並且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實話實說。
董夢瑤似乎是心有靈犀，她也淡定地朝唐宇報以一個輕輕的微笑。然後，她淡定地轉頭看向王牧之道：“是的，有這回事。不過，我當時也沒確認唐宇換考卷的事，所以……”
說到這裏，她不禁轉頭看了看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也明白了，很不高興地看著王牧之道：“行了，王老師。後麵的事情我來說好了。我當時正好經過（7）班，見張軍和錢二寶兩個在吵架，已經動手拉拉扯扯的了，所以我就把他們兩個趕出了考場。
至於唐宇跟張軍換考卷的事，我沒搞清楚。反正這事跟董老師無關，有什麼責任，我一個人承擔好了。”教導主任顯然以為王牧之在調查換考卷的事了。
王牧之頓時有些尷尬，他知道教導主任誤會他了。
老校長看出來了，連忙打圓場道：“老劉，你這是幹什麼，你先聽王老師把話說完嘛。現在的重點不是換考卷的事”，說著，他朝王牧之道：“王老師，你繼續說下去吧。”
王牧之於是對著董夢瑤道：“董老師，你能不能再好好回憶一下，當時，唐宇有沒有跟張軍換考卷？”
董夢瑤搖了搖頭，尷尬地道：“我真地沒有看到，我……”作為監考老師，她連學生有沒有換考卷這種事，也弄不清楚，她覺得自己顯然是不稱職的。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董夢瑤不放。因為，也隻有她才最有發言權，至於錢二寶，他畢竟隻是個學生，而且還跟張軍和唐宇不和，所以，他的話不能作為最終依據。
正當董夢瑤急得差點要哭出來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平和地道：“行了。考卷是我換的。這事張軍不知道，董老師也沒看見，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所有人頓時把目光轉了過來，隻見唐宇直接走到了老校長跟前道：“校長，您就處分我吧。”
唐宇的話，老校長有些意料之中，又覺得是情理之外。他沒有講話，隻是朝王牧之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疑問。
王牧之拿起“張騰國”和“僵屍人”兩張考卷，往唐宇麵前一遞道：“唐宇，也就是說，這兩張考卷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不錯，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而且是我自己要替張軍做的，跟張軍沒有關係。”唐宇肯定地道。
張軍卻大聲道：“不對，是我讓他做的。我是主謀，要處分就處分我好了。他是受我威脅的……”
唐宇感激地看了張軍一眼道：“不必替我說話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張軍還想說什麼，王牧之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行了，沒你的事。”然後他轉向唐宇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才錢二寶說，你第一節課結束就把考卷跟張軍換了，是不是？”
“是的。”唐宇道。
“然後，那張‘張騰國’的考卷就再也沒回到你手裏嗎？”
“沒有。”董夢瑤插進來道：“當時錢二寶跟張軍為這事吵了起來，被劉主任趕出了考場。我就直接把他們兩個的考卷都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