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朋立刻蔫了,一個勁地給錢二寶使眼色,想讓他出來替自己說幾句話。
誰知,錢二寶從來沒把刁朋當個人。他居然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像小雞似地被拎住的刁朋。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刁朋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刁朋一眼,像是在說:你自己嘴賤惹的禍,自己扛吧!
而班長和副班長現在也各懷心事。班長林可兒現在最關心的是唐宇的身體,哪裏有功夫管張軍的胡鬧。而俞昊剛才已經吃了一回癟,正好借著刁朋的事轉移一下同學們的注意力,好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所以,班長和副班長對刁朋的事也都不聞不問。
這時,那些好事的男生,一邊起哄,一邊幫著張軍抓住了刁朋的左右手。
這下,刁朋急了,拚命想掙脫逃跑。但他哪裏是張軍他們的對手,張軍一隻手揪住他的後脖子,一隻手擰開了墨水瓶蓋。要知道,昨天張軍的那瓶墨水已經在“墨水大戰”中陣亡了,這瓶可是全新的,一點都沒用過呢。
張軍端起滿滿一瓶墨水就往刁朋的嘴巴裏灌了過去。
這時,刁朋的頭已經被張軍按在了課桌上,根本無法動彈,隻好緊閉起嘴巴。張軍一點也不手軟,見他閉著嘴巴,就把墨水往刁朋的鼻子裏灌去。刁朋隻好屏住呼吸,讓張軍把整瓶的墨水都倒在了臉上。頓時,刁朋的整張臉藍得像鬼似的。頭發上,脖子裏也灌了不少。
直到整瓶墨水倒完,張軍他們才放了手。
刁朋被這麼一搞,頓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臉上就一對眼睛看上去還算是個活人。他悲哀地看了看錢二寶。但錢二寶的眼神告訴他,他的主人今天肯定不會替他出頭了。然後,他又看了看張軍,張軍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張軍的對手。
於是,刁朋連屁也沒敢放,捂著臉衝出了教室,去洗手間洗臉去了。
教室裏頓時傳來一陣歡樂的嘲笑聲。
張軍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嘻嘻哈哈道:“先生們女士們,俞班副的事完了,我的事也完了,你們繼續備戰你們的高考,我繼續做我的春秋大夢。”說完,張軍作勢就要趴在桌子上補早晨的覺。
“慢著!”突然,一個不算響亮,但很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都把頭重新轉了回來。他們萬萬沒想到,說話的居然是唐宇。
俞昊吃驚地問道:“怎麼了,唐宇,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唐宇到現在還喘息未定,不過他努力屏住喘息聲道:“我不認輸!”
“什麼!”教室裏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
林可兒連忙站起來,走到唐宇背後,乘人不注意,在背後拉了拉唐宇羽絨服的下擺。意思很明顯:別鬧了,認輸吧!
唐宇當然感覺到了。不過,他裝作沒有感覺,繼續道:“我可以背《金剛經》的,我沒認輸。”
俞昊笑了笑,打死他也不相信唐宇真能背出來,他淡定道:“好,唐宇,你有種。你今天能在七點之前準時趕到,我已經很佩服你了。這樣吧,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金剛經》一共三十二個分章。你隻要背出最後十個分章,就算你贏,怎麼樣?”
張軍一聽,立刻興奮道:“好!你俞班副說話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按照昨天約好的,隻要唐宇背出最後十章,今天中午,我請全班到‘德慶樓’吃餛飩饅頭,隨便你們點,管飽!”
“好啊!——”教室裏立刻傳來歡呼聲和鼓掌聲。盡管他們猜想唐宇不可能背出來,但這麼歡樂的事情,起哄那是必須的。
“不好!”這時,從唐宇嘴裏冒出了一句不和諧的音符。
大家立刻驚訝地看向他。林可兒也顧不得許多了,當著幾個女生的麵,一個勁地在後麵拉他的羽絨服。
俞昊笑著道:“唐宇,怎麼不好了?是不是十章太多了?那這樣,你把最後五章給背出來,就算你贏。這樣總可以了吧!”說著,他轉身朝大夥道:“而且,今天大家的興致都很高。這樣吧,不管唐宇背不背得出來,中午這一頓我請定了,怎麼樣?”
“好!——”頓時,全班沸騰了。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食堂的飯菜雖然也不差,但外麵的美食總能讓他們更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