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不知不覺中小胳膊架在春燕的身上，春燕輕輕地把胳膊放在被窩裏，看著文瑞酣睡的樣子，她想文瑞啥時能長大，長大了就能替爹爹幹活了，她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文瑞快快長大，文瑞快快長大。王長貴，張玉芳他們的一舉一動感染著春燕，文祥，文燕，文瑞這些孩子，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影像。
唔！唔！唔！的雞叫聲打破了夜空，春燕想起來替爹爹多幹點活，也起來了，借著夜色裏的微光她起來了，坐在院子裏剝豆子了，天上的星鬥晱著微弱的光，棲棲遑遑的帶個人一些淒涼，雞叫過了一遍後夜又恢複了寂靜，隻聽見春燕剝豆子的沙沙聲，不知是春燕驚醒了張玉芳還是張玉芳聽見了院子的聲音，她也起來了，輕輕地來到了春燕的身旁對春燕說：“春燕，你起這麼早，天還沒有亮，還早，去回去睡去，亮了再剝。”
春燕接著對張玉芳說：“大嬸，我睡不著，你回去睡去。”
張玉芳聽春燕這麼一說，覺得春燕有點執拗，還不聽她的話，還有了主意了，一晚上長大了似的，是不是有了心事了，這時她就勸春燕說：“春燕，大嬸是不是得罪你了，有啥心事就對我說，不要憋在心裏。”
春燕一聽，怕張玉芳擔心就連忙說：“大嬸，啥事也沒有，我看我爹爹起的早，我也要起早哩，昨天晚上睡夢夢的好，還夢見我娘了，夢見神仙駕的仙鶴，藍天白雲，滿地的綠色很好看。”
張玉芳這時明白了，孩子長大了，不用擔心了，春燕心裏沒多想，也就放心了，又擔心春燕沒睡好覺，春燕又不回去睡覺，她就對春燕說：“春燕，不剝了，走，在我房子咱娘倆說說話。”
春燕一聽大嬸要和她拉家常，就放下了手裏剝的豆子，一起回屋去了，張玉芳也知道春燕想娘了，就講和彩鳳相處的時候她們之間的故事，張玉芳看著春燕聽的津津有味，聽著聽著又進入了夢鄉。
張玉芳聽春燕的想法，早點起來剝豆子，替爹爹幹活，她的心裏也樂滋滋的，心想，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真的。看著睡熟的孩子們，心想這爺兒倆，長貴回來沒見孩子的麵，回來的晚，孩子們都睡著了，孩子沒醒的時候又走了，雖然沒看見是行動感染的她們，這些孩子愛著也不虧，值得愛。
唔！唔！唔！雞又叫了起來，張玉芳躡手躡腳地起來給孩子們又要作衣服了，怕驚醒孩子們，她去了春燕剝豆子的地方，開始剝春燕未剝完的豆子，豆秸上的豆瓣連在一起拽也拽不下來，他們心連著心，莖連著莖，天快朦朦亮，看著一捆捆的豆秸，再看看一個個的豆瓣，她們凝結在泥土裏，根深葉茂，一個個青青的禾苗，搖擺在田野裏，向勤勞的人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