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舊,在各式各樣的小動物們依舊在為自己的晚餐而殺戮奔波的時候,離這裏不是很遙遠的一個部落裏的人們卻匆忙的結束了每晚固定不變的捕獵時段,顯然是他們遇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此時此刻,阿蠻部族長的房間裏圍了一圈人,這些人絕大多數是部落今晚出去捕獵的獵人,隻有極個別沒有休息的部落婦女也好奇的站在他們周圍,和他們一起觀察地上躺著的一道人形輪廓。
借著微弱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出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女子,而在女子的懷裏,一個小小的身影安靜的躺著,似是睡著了一樣。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女子好像受了什麼傷,看族長搖頭歎氣的模樣就知道這個女子隻怕是是活不成了。
眾人把火光拿近,這時女子的容貌才完全顯露出來,黛眉朱唇,膚如凝脂,似仙女下凡一般,隻是嘴角的血跡,和染血的宮裝,讓眾人哪怕在驚歎,也瞬間清醒了,女子臉色蒼白,似是死去,隻不過微薄的呼吸和女子偶爾開闔的雙眼還在解釋著這個女子還沒徹底消亡。
而更讓眾人關注的焦點,卻不是這個女子,而是這個女子懷裏躺著的那個小小的身影,畢竟這個女子在眾人看來是活不成了。
眾人睜大雙眼,很清晰的看出,那個小身影是一個孩子,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幼童,隻不過這個幼童好像是睡著了。
看這幼童臉上的笑容和平穩的呼吸,明顯是真的睡著了。
“隨爺爺這兩個人怎麼處理啊,還能救活麼?”
說話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皮膚黝黑的少年,叫蠻虎,是部落獵首蠻龍的兒子,而這一女子,一孩童正是蠻虎從荒野中發現,一步一步給拖回來的。
老者沒有答話,眉頭皺了一皺,再一次用手掐了一下女子的手腕部位後收回歎氣道。
“她隻有一口氣沒有滅,不知道是怎麼撐到現在的,即使是動用部落僅存的那幾滴聖藥,怕是也救不活她,最多隻能使她從混迷的狀態清醒片刻。
這老者正是阿蠻部當代的族長“隨天。”
“爺爺,爺爺,您救救這個人吧。”一個和小人兒一般大的小姑娘,偷偷的從屋子外邊探頭探腦的走進了屋子,小姑娘五官精致,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
“小阿蠻,你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隨天緊皺的眉頭,在看到這個小身影後也舒展了開來。
“爺爺,我做夢了,夢到了,阿媽,還有阿爸回來了。”小女孩在聽到隨天質問後怯生生的回答道。
“別提那個畜生,那個畜生他不是你的父親,他也不是我的兒子,而你阿媽她還是你的好阿媽,你要記住,你阿媽是因為你阿爸而死的。”隨天無力而又蒼老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回蕩,傳到了每一個族民的耳中。
“爺爺,對不起,讓你生氣了。”在聽到隨天那悲傷的語氣後,小女孩有些擔心道。
“唉,小阿蠻,快去休息吧,爺爺沒事的。”隨天,朝著小姑娘擺了擺手。
“爺爺,你一定要救救她。”小姑娘不舍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走出了這間屋子。
“唉,罷了罷了。”在小姑娘走後,隨天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透過瓶身,依稀可見瓶子裏有幾滴綠色的液體。
在隨天掏出這個瓶子後,隨天看了眼站在角落的一個身材強壯皮膚黝黑的成年壯漢,這個壯漢,麵容冷峻,半身穿著獸皮,手裏捂著一把骨製的長矛,肩膀是掛著一把骨弓,正是部落的第一戰士,蠻龍。
“蠻龍,你是不是擔心我把部僅存的幾滴聖藥用在一個救不活的死人身上,有些浪費了。”
蠻龍聞聽此話倒也沒有掩飾什麼。
張口道:“是。”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隨天有些感歎道。
他這話與其是說給蠻龍聽,到不如是說給其他的族民聽。
“蠻龍不知,請族長指示。”蠻龍一邊說著一邊皺眉道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看這女子穿著長相像是什麼人。”隨天意味深長的對著蠻龍道。
蠻龍之前還未注意,加上天色較晚房間內較暗,此刻仔細看這個受傷將死的女子的麵容和穿著,片刻便呆住了。
在看女子手裏那把長劍上的刻字後,內心的驚訝就像是滔天海浪一般。
“這是東方人,她怎麼會進到這裏來,不是四地早已不通了嗎。”蠻龍,有些激動道。
“爹,什麼是四地。”蠻虎看父親激動的表情疑惑道。
“東土仙,南乾蠻,西海妖,極北靈。”便是四地,我們所在的地方便是南乾。
“現在你還讓不讓我救她,我到是想救她,可是,我卻也隻能讓她蘇醒片刻而已。隨天幽幽道。
“片刻也罷,若能活,最好,若不能活,吾族也是盡力了,畢竟吾族,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了。”蠻龍冷峻的臉上,似帶著追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