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罪大陸,原先的名字不得而知,但自萬年之前,眾強不顧自身身隕於世,將禍害世間,為“罪”之徒,誅殺於望天峰,為此而得名。
那一戰眾強雲集,驚天動地,就連天上的星辰都因這一戰隕落無數。
大陸之上,各有波及,甚至就連一大東域,因為沒有防備,也是毀滅於此。
而那曾名為“坐山摘星”的望天峰,卻也為此波及,毀於一旦,化而為淵。
這望天峰,後為紀念這一戰,也為此改名為“誅罪淵”,流傳於世。
而後來的年數裏,在八大族的幫助下,誅罪大陸上百廢俱興,呈現欣欣向榮之色。
但自某一年開始,“罪”之黨羽卻是突然出現,而其增長速度之快,卻是在短短一年間,便是出現在四大域之中!
而在那時,這些黨羽也是第一次正式出現在世人麵前,自稱為,“罪血眾”。
自那一年開始,卻是有不斷巡邏的強者發現,那原先被波及毀滅的東域坐落於原處……
現如今,某一暗處,卻是有一女子道:“你說我們要怎麼辦?時間已經不多了!”
聲音宛若仙鳥鳴啼,叫人流連忘返,可在這之中卻是多了幾分急躁和怒意。
這時,又有一男子道:“不能就不能吧……也隻能助紂為虐,保個自身……”
溫潤儒雅之聲中,帶著的則是無奈之意。
“保個自身?……到那時,不是自身難保了嗎?”女子道。
而在之後,男子卻是長歎一聲,沒有了話語。
時間稍過,卻是有一驚呼而現!
“災星!”
蔚藍的天空,不知被何時被染成了血色!
“災星……”
男子也在此時終是說話了。
……
三年後。
夜空之上,星辰密布,月色流水,傾瀉而下。
這片本因於黑暗之中的茂密叢林,卻是被照亮了些許。
而在林深某處,卻是光亮如晝。
在那兒,是一個村莊,一個大的可能不能叫村莊的村莊。
不過,於此時,巨大的村莊中,少有人在外走動,甚至是連聲音都隻有村中流水的聲音。
但在這其中相對孤立的某間木屋裏,卻是傳來一陣哇哇哭聲。
是有一孩童出世。
緊接著,便有一男子的聲音。
“沐虞……是個男孩兒。”
雄厚的聲音之中卻是因為激動而有著顫抖。
木屋內,一男子,劍眉虎目,麵如刀削,英氣逼人,看似一方豪傑。
但他現在卻因手中抱著的出生嬰兒,麵露著喜色。
而在他身旁,有一麵上蒼白的女子,正靠在他肩上,目光慈愛的看著男子手中抱著的嬰兒。
但其美貌卻是如畫中仙女,完美無瑕。
“嗯,男孩啊?長的那麼可愛,我還以為會是女孩子呢。”
沐虞聲音甜美,卻是因為虛弱之意又是有著一種讓人忍不住憐惜的感覺。
男子道:“女孩的話,可就不忍心叫她遭罪了。”
沐虞目光凶凶的瞪了眼男子,責怪道:“淩,瞧你這話說的。”
“哈哈!”
淩大笑了笑,弄得沐虞又瞪了瞪。
“孩子還在呢。”
“是啊,孩子,我們有孩子了。”
淩的聲音又是顫抖了。
沐虞逗弄著男孩兒的白嫩麵頰,眼中的慈愛之意更顯。
“是的呢。”
“男孩兒好啊……”淩的目光之中卻是弄著雜色,“以後……或許就要拜托您了。”
這句話很明顯不是對著身旁的沐虞說著的。
而聲音落下,卻是響起了一蒼老之聲:“你們倆的時間還夠,這麼早說些什麼?”
而話音落下,一佝僂身子的老者出現於這間木屋之中。
淩目光看著手中抱著的嬰兒,麵上也是出現雜色,道:“六年,就隻有六年,六年之後……”
他沒了話語,但在這聲下,沐虞逗弄著的手突然停頓,而在之前就有雜色的蒼白的麵上,雜色也是更多了。
老者搖了搖頭,道:“本來是個大喜之日又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六年之後的事,就由你在六年之後再說!”
說著,他那雙混濁的眼也是放在了嬰兒身上。
“名字,已經起好了?”
“嗯……還望前輩您到時候能替我們轉告給他……現在,還是叫他楚淩吧。”
淩目光中又弄著哀色,這像是他下定很大決心才說出來的。
“唉……”老者長歎一聲,目光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看了眼,而後搖了搖頭,“也好,他現在也的確沒有繼承那名字的資格。”
“多謝了。”
……
她......好美......
自己又有什麼資格......
弱小,一無是處......一直逃避......
後悔......嗬嗬......一切都不可能了......
命運......真討厭啊,可是......
火......你在哪......不要......
嗬嗬,要小心了......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嗬嗬……”少年睜開眼,望著布滿星辰的夜色,眼角顯現幾分晶瑩,他嘴唇輕抿,沒有理會,隨後那晶瑩便從臉頰旁緩緩滑落。
少年低下頭,極為淩亂的頭發也是垂下了一絲,他的左手拿起擺在一旁的長槍,將其豎起,直接站了起來,但其動作略微僵硬,看上去有些費力。
而那把長槍卻是要比少年身高高上一倍之餘,約莫九尺九之數。
他站在原地,感受著四肢傳來的無力,而後右手卻是狠狠一握,道:“嗬嗬……真是弱小了……”
這聲音中流露出的是疲憊,自嘲與一絲或有或無的異樣情感。
少年歎了口氣,轉身看向方才所靠之處。
視線中的是數根高矮不一的木樁,但在視線之中,最矮的也有近兩之長。
在原地躊躇了下,而後持著那把極長的長槍向著最矮的木樁走去,那也有一米五的高度,和他身高一般。
而這五十五根長短不一的木樁與木樁之間,其間隔也比正常的要小上很多,就算是少年瘦小的身形在其中也是有些擁擠,若是硬要比較,這些間隔與其步伐的一步半距離相差無幾。
在這其中,地麵上也是坑坑窪窪,有些泥土更像是翻了新,那樣子,就像是有什麼犁過,還有的,一些有些大的痕跡,就像是有尖銳的東西戳過一般。
少年在那木樁前停了下來,卻不經意的回憶起方才夢中的那些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