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後,仔細算算,藍玉棠突然發現,自己來到這蠻荒之原,已經好幾個月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他思量既定,便再不猶豫,略略辨認一下方向,立刻呼嘯衝出。
到了山下,他看到了蠻族的營地,依舊是一片寒酸。不過,他不敢小看那些老頭婦孺,其中可是有著劍師的存在!
藍玉棠在下山的途中,就曾經試過,看自己能否突破音障。隻要速度能跟上劍師,縱使力量上還有些欠缺,也自信能將其斬殺。
看到藍玉棠的出現,山腳營盤中的蠻族,立刻呼號了起來。他們一個個渾身光環縈繞,召喚出劍器。而號角聲,也蒼涼的響起。
隨後,領頭的蠻族老者,就愣在了那裏。
他呆呆地看著藍玉棠,好半天之後,他鬆開了雙手巨劍,自動潰散回歸劍府。
他對著藍玉棠,慢慢地彎下了腰……
“阿爹,你做什麼?”一個女子怒喝了起來。她看上去飽經風霜,皮膚很是粗糙,卻握著一柄雙手重劍,正惡狠狠地盯著藍玉棠。
那老者竟然對藍玉棠彎腰!這讓每一個蠻族都糊塗了。
難道這個外來人,施展了什麼妖法?
“那是……”那蠻族老者的女兒,忽然也愣住了。
她愣愣地看著藍玉棠,嘴唇顫抖著,隨即劍器崩散,回歸劍府,同樣彎下了腰。
仿佛瘟疫傳染一般,那些原本喊打喊殺的蠻族,一個個彎下了腰。
這到底是怎麼了?
無他,因為藍玉棠佩戴的腰牌!
那一麵腰牌,色澤純白,上麵沒有一個字,隻鐫刻了一株冰晶巨樹。
這,便是雪山武士的腰牌。
偷的?
不存在的!
這雪山武士的腰牌,是大祭司親自頒發賜予,一旦死亡或被搶奪,腰牌會立刻破碎,所以根本沒有被搶奪或偷取的可能。
這個外來人,是雪山武士!
走在恭敬的人群中,藍玉棠隻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在這些蠻族的臉上,他再也看不到憤恨,隻有由衷的恭敬。甚至,他清晰地認出,左邊那個滿臉敬仰的女子,自己曾親手將她的手臂斬落。
“邀月……當真是好手段!”藍玉棠歎息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邪靈,能讓有如此手段的邀月,安分低調地積蓄力量?
沒有多想,藍玉棠急速向前奔行。一路上偶爾遇到蠻族隊伍,卻沒有一個人阻攔他。
等到天色一片黑暗,雄關隘口和蠻族營盤都亮起了燈火,他感慨一聲,向著雄偉恢弘的城牆行去。
此時在城牆上負責監視敵情的,恰恰是慕容風。兩人在城牆內外相認,自不用多提。
等到換崗後,藍玉棠隨著慕容風走下城樓,到了一個狹小的石室。
慕容風進門一坐下,就麵色凝重地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藍玉棠歎息了一聲,將經曆有選擇地說了出來:“數月前,我參與了那次夜襲,卻不料中了敵人的伏擊,和大部隊失散了,之後在一直在冰原修煉。”
“就算你參與了那次行動,在雄關隘口之外,敵人遍布,你是如何活下來的?”慕容風話中蘊含著怒氣,“莫不是,你投降了私掠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