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隻有一圈淡淡的光暈,整個天際都是一片陰暗,神秘中帶著陰沉。
肖家客廳,肖父肖母和肖瀚麵對麵坐在沙發上。客廳裏的氣氛,凝重而又壓抑。肖父肖母看著肖瀚,眼睛裏帶著對他的愧疚,無聲而又深沉。
肖瀚隨意癱在沙發上,絲毫不在意自己一點形象都沒有。他的目光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眼球一轉不轉,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他看著天花板,思緒卻飛到了周小桐那。經過進出警察局風波,他的性子也稍稍沉澱了一些。對於小桐想要去拍戲這件事情,他也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他回想著顧裔中對他說過的話,要對小桐多包容一些。既然她喜歡拍戲,那麼他就放手,讓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自己對葛威不放心,那就多往劇組裏跑幾趟。他現在沒有什麼要求,隻要小桐能夠跨出一步,對他敞開心扉,那麼剩下的九十九步,無論多難他都會堅定的走下去。
他的眼睛裏放著一種閃爍的精光,那是一種經過深思熟慮,最後凝結成金子般的重要決定的堅定。
既然選擇了愛一個人,那麼就要義無反顧的愛下去。無論有多難,他都不要放棄。
重新拾回了信心與希望,肖瀚期待著新的一天,朝陽的到來。他看著對麵靜默無語的父母,告訴他們自己的決定。
小桐已經回來了,不論他們知不知道,他都又告訴了一遍。甚至,他鄭重的告訴父母,這輩子,除了小桐,誰也不會成為他的妻子。
他希望,父母能夠誠心誠意的接受小桐,這畢竟是他最愛的女人,父母的祝福是對他最好的禮物。
隻不過肖瀚也知道,父母對小桐有多大的不滿。不過時間是個好東西,肯定能將所有的低窪全部填滿。如果父母實在接受不了,那他就帶著小桐搬出去住。
他的打算很好,甚至眼前都浮現了一副副美好的畫麵。
不過,父母親的反對,直接打的他猝不及防。
肖父肖母看著對未來美好生活做著憧憬的肖瀚,眼睛裏是恨鐵不成鋼的怨氣。真不知道周小桐那個女人究竟給兒子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他深陷其中,拔不出來。
可是,他們絕對不允許這麼一個女人,把兒子一輩子的前途都給耽誤了。
肖瀚是他們的獨子,雖然現在跟著顧裔中在顧氏上班。但是,肖家的產業早晚都是要讓他一個人繼承,打理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能為肖瀚分擔工作壓力的老婆,而不是什麼背景都沒有得周小桐。
說到底,肖父肖母一直對周小桐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世。如果她也有一個金順熙那樣的爸爸,他們絕對不會反對她和肖瀚在一起。
可是,現實是小桐沒有。她有的隻是一個殘破的家庭,失業的父親,勢力的母親。
肖母看著肖瀚,直接告訴他,自己和他父親已經商量好要將他送到荷蘭的叔叔那裏。他必須要忘記小桐,並且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他和小桐在一起。
肖父肖母語氣堅定,不容他有半點意見。即使他反抗,他們都不會改變半點把他送到荷蘭的想法。
肖瀚很生氣,大聲指責他們,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他已經三十歲了,而不是三歲。他是一個成年人,不是小孩子。
他將麵前的茶幾直接掀翻,巨大的破碎聲響在肖父肖母耳邊,嚇了他們一跳。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說白了,肖瀚必須要去荷蘭。
肖瀚猩紅著一對眸子,眼睛深處有淚水在泛著晶光。他現在感覺自己是何其的悲哀,長那麼大了,卻連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
如果是以前,他還會用自殺這種幼稚的行為來威脅父母。可是,現在他不會了,他一定要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他們,他絕對不會再收他們的任何管製。
他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要用的東西,銀行卡,身份證件全部裝進行李箱。顧家雖然不能去住,但是他還有一處為小桐準備的房子。
那個地方,沒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房子的女主人小桐,她也從來沒有踏足過。他一直都在默默準備著,就在小桐出車禍的那天,他本來打算帶她過去的。隻不過,那場車禍打斷了他所有的計劃。
他將鑰匙放進包裏,提著行李箱便準備離開。
當他走到房間門口,擰鎖的時候,卻發現門怎麼樣也打不開。這才知道,父母將他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