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鄒天雨並沒有放棄希望,她破釜沉舟的揮了揮信箋,使出最後一招铩手鐧,“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會把這封悔過書,複印很多份,寄給所有我知道的雜誌、報紙,媒體和論壇。還有,我也會交到警察局,隻要找專家鑒定一下,這封悔過書上的筆跡,就可以證明……”
“我不認為,從這張破破爛爛的舊信箋紙上,能檢驗出什麼?”啟程優哉優哉的站起來,突然一把抽走她手中的信箋紙。揚起的眉梢,帶著惡作劇成功後的喜悅。
天雨一直小心翼翼提防著另一邊的姑父,卻完全沒防住這邊的啟程。
她心慌意亂的想奪回信紙,卻不料,身高臂長的啟程一揮胳膊,躲閃去一邊,並趁著爭搶的間隙,假裝認真仔細的看了看,“我在想,一封二十七年前的悔過書,鑒定出與現今的筆跡為同一人的可能性有多大?更何況,如果這封悔過書是在當事人,根本毫不悔意的情況下,故意撰改筆跡寫下的呢?”
他略帶戲謔,又不得不讓人折服的分析,令悔恨自己鞭長莫及的鄒天雨,和一直垂首沉思的肖天賜同時一愣。
而原本占據上風,正心花怒放欣賞著對方潰不成軍的姑父,一聽此言,也驚訝的收斂起笑容。
啟程慢吞吞回到天雨身邊,把信紙塞回到她手中,又俯在她耳邊低聲恥笑道:“所以說,女人就是喜歡把什麼事,都考慮得那麼簡單。”
“你?”天雨不明就裏的盯著他:他不是姑父的幫凶嗎?不是一直想推翻李嘉航,高調宣稱要把李嘉航踩在腳下的嗎?
可他剛才的話,聽上去卻怎麼像是在幫自己?
而他的矛頭,指向的也好像是姑父!
至於啟程唇邊揚起的譏諷,和他犀利的目光,與平日裏的玩世不恭,完全判若兩人。
讓鄒天雨第一時間想起了李嘉航:這兩個男人的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神似之處。
啟程衝她神秘莫測地一笑,像位晚會上的主持人,等著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自己身上,才開始從容自若的說:“這位鄒天雨剛才所描述的事,發生在多年以前,與如今的嘉恒集團確實沒有太大的幹係。所以我想,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樣,對此事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故意賣了個大關子,語氣才陡然一轉,“可我下麵將要為各位展示的一樣東西,相信各位都會很有興趣。因為,它是真實發生在過去很短的一段時間裏,嘉恒內部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些更關乎嘉恒集團未來的命運,以及在座各位的利益。”
說罷,他在眾人驚詫不已的目光中,從懷裏掏出一支像筆一樣的東西,徑直連接在會議室的音響上。
“你……你這是幹什麼?”肖姑父此時已方寸大亂,慍怒的臉龐,也漲成了難看的醬紫色。
啟程深藏在濃眉下的眼睛,閃爍著貓捉老鼠般的光芒,“我已經拷貝了好多份,原本可以送給在座的每位一人一份,可我想,好東西總該讓大家一起分享才有意思,你說是不是呢,肖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