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由分開一條隙徑。
與天雨相對相望的,竟是披滿風塵,憔悴滄桑的肖天賜。
他身穿的灰色風衣略顯髒汙,下擺半濕。通紅的臉上,頭發似被汗水貼在額角上,看上去,就像一位剛剛結束長途旅行,風塵仆仆趕回來的遊子。
此時,身處絕境的天雨,仿若看到漫漫長夜中的一顆啟明星,心潮澎湃,驚喜交加,激動的淚水頓時盈滿眼眶。
原本,礙於夏妤的麵子,不便下令保安趕走鄒天雨的肖姑父,此時忽然見到闊別多日的兒子從天而降,不禁欣喜若狂的撲上前,“天賜!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一聲不吭,說走就走。”
而肖天賜見到熱情倍致的父親,卻冷若冰霜的皺起眉頭,“我去了趟L市,帶回來一個人。”
他語氣中的惆悵,了了可見。
肖姑父剛想開口問他帶回誰?
啟程卻興趣盎然的上前催道:“既然連最重要的大人物都趕到了,我看各位還是不要在此逗留,先上去會議室吧!”
他這幾句話,讓人聽上去,頗有幾分諷刺的味道。
“是啊,是啊!”幾位董事隨聲附和,先後踏進電梯,而圍觀的員工,也被各自的上司散遣離開。
肖姑父得意洋洋的拍子拍兒子的肩頭,“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現在可是嘉恒最大的股東了……”
“我知道,我一下飛機就撥了個電話給媽。她把外公去世的消息,全告訴我了。”天賜不著痕跡的拉下父親擱在肩頭上的手。準備尾隨其它人上樓,路過天雨麵前時,他溫和的笑道:“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楊柳呢?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天雨焦急地問道。微微汗濕的雙手,還緊緊捏著那封悔過書。
“你放心吧,她先帶著行李,回我家去了。”
“我們還是趕快上去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肖姑父陰沉沉的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順便厭惡的瞪了眼天雨。
而肖天賜和煦如暖陽的親切笑容,仿若讓天雨又見到最初相遇時的那位肖醫生。
現今的情勢,如箭在弦,一觸即發。
如果,她再不抓住這最後,也是最好的機會,恐怕就真的無法踏進會議室了。
她不顧身份和忌諱,緊緊拽住肖天賜的衣袖,“天賜,我請求你讓我參加董事會議。”
姑父果然惱羞成怒的嗬斥道:“荒唐,你什麼身份,你怎麼能參加……”
“好啊!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天賜卻對她大開特赦令。
“那怎麼行,她早就不是公司裏的職員。”
肖姑父的強烈反對,隻換來兒子針鋒相對的一句話,“那我現在,聘她為我的臨時特別助理,隨我一起與會,有問題嗎?”
肖天賜沙啞的嗓音,帶著不容辯駁的口吻。
讓天雨幾乎認定,是姑母把事情的始末,全告訴了他,並吩咐他來幫助自己的。
“謝謝你。”她回過頭,真誠的向夏妤道謝告別。
夏妤則握緊她的手,信心十足的回了個“祝你好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