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姑父的狡辯起了作用。
他的氣焰,陡然高升,“而且,無憑無據的指責,現在隻會讓整個嘉恒受到負麵影響。結果是什麼,相信嘉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他說罷,假惺惺的拍了拍李嘉航的肩背,離開了房間。
天雨和李嘉航頓時陷入不堪一擊的尷尬中。
一小會兒,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他跑了,不能就這麼放他走呀。”天雨憂心如焚的說,“幹脆,我們報警吧!藥瓶上一定有他的指紋。他鬼話連篇,這個家裏隻有他才可能幹出這種事……”
李嘉航卻胸有成竹的說:“算了,報警也沒有用的,讓他走。他會回來的!”
天雨實在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他怎麼那麼篤信姑父不會逃跑?
“他怎麼可能還會回來呢?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敗露了,如果逃去我們找不到他的地方……”
“他說得對,剛才的事,都隻是我毫無憑證的猜測。”李嘉航看著手裏的藥瓶,無可奈何的歎口氣,“這上麵就算真有他的指紋,也不能說明是他幹的這件事。”
“為什麼?”
“因為這上麵也許還有你的、我的、姑媽甚至爺爺自己的指紋。”他深入淺出的為她分析,“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誠如他所言,不但不能致他於死地,反而又讓李家和嘉恒集團陷入另一樁醜聞中。要知道,現在的嘉恒,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天雨這才明白他的無奈。
在任何時候,他都要以家族的利益為先。
可是,不斷的委屈求全,不是意味著縱容姑父的惡行惡狀嗎?鄒天雨刨根究底地問:“你一開始說他故伎重演是什麼意思?他以前也這麼害過爺爺嗎?”
李嘉航卻沒有直麵她的問題,隻是心灰意冷的長籲一聲,打算離開。
“是爸爸嗎?”天雨稍做思量,恍然大悟,“你爸爸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也是他幹的。”
李嘉航果然定住了,他稍稍側過臉,憂鬱的雙唇,不情願的擠出一個字:“是!”
“啊!”天雨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就好像是有一雙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悶聲歎道,“爸爸不是出車禍受傷的嗎?他幹了什麼,會讓爸爸變成這個樣子?”
“下毒。”李嘉航轉過身,痛苦失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雨,“爸爸的確出過車禍。可是,在醫院治療不久後,就基本康複。而姑父,他不能容忍一位長期離家的浪子,突然回來掌管嘉恒。於是,他開始每日向我父親的食物裏,也許是湯藥中摻入金屬鉈。”
“什麼叫也許?”天雨不明就裏的問。
“因為……這都隻是我單方麵的猜測。”
他的話,讓以為抓住姑父把柄的天雨,不由泄了口氣:“既然如此,你怎麼能拿定,他用得是金屬鉈呢?”
“因為,我看過他的悔過書。”李嘉航咬牙切齒的說道。暗淡的目光中,倏地點燃了憤怒的火焰。
“什麼?”天雨的一顆心又懸上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