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去陪梅子姐姐。”安安從上官琪懷裏掙脫開來,一臉的平靜。
上官看著他都以為剛剛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孩子情緒收斂得很快,讓她驚訝。
“去吧!”上官琪笑著揮了揮手,安安轉身就跑遠了。
上官琪看著安安消失在禦花園深處的背陰,久久收不回目光。
安安這孩子比梅子更讓她心疼。
在禦花園散了會兒步,上官琪才回了鳳來宮。
每日午膳後她都習慣了要躺下歇息,今日這一歇息就歇息到了夕陽西下。
薛齊給安安的藥,安安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所以已經連著好幾日安安都在發愁。而薛齊因為中秋賞月宴那日宮中進了刺客,他又抓不到任何有關刺客的線索,軒轅無道已經在開始降他的職。
對於安安的身份,上官琪知道,寶兒知道,軒轅無道也知道,不管軒轅無道要如何處置薛齊和楊玉蘭,上官琪都不會插手,唯獨安安,她是一定會護他周全的。
安安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毒,薛齊那邊已經開始著急,但他又不能進鳳來宮逼問安安。
鳳來宮明裏暗裏是整個皇宮除了乾祥宮以外外,最守衛最嚴密的地方,隻要他一出現,暗衛的人就會發現他,到時候被抓住,說不定還會當刺客論處。
而最要命的是,如今他雖還掛著禁軍統領一職,但手中所有的權利已經被削去,他現在不管走到那裏,暗中好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監視他。
薛齊感覺自己如果再不逃離皇宮,早晚會被皇上逼得走投無路,他想要逃離皇宮,最想帶走的是安安,至於冷宮的楊玉蘭,他一點也不在乎。
但畢竟多年的感情,如果她願意跟他走,薛齊還是會帶她離開,所以他決定離開之前去冷宮見她最後一麵。
這晚入夜,天空便開始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如今已是深秋,夜裏很涼,薛齊潛進冷宮是在半夜。
而此時在冷宮的楊玉蘭並未入睡,屋子裏一燈如豆,灰黃的燈光照亮了屋子裏每一個冰冷的角落。
自從和安安分開後,楊玉蘭是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她暗中給薛齊傳遞了好幾次消息,要他來見他,可是每晚都等到深夜,也不見他來。
聽著窗外滴答滴答的雨聲,楊玉蘭都不知道這樣難熬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一個頭。
房梁上突然傳來聲響,原本坐在榻上的女子猛然間站了起來。
“你來了。”楊玉蘭一臉期盼的望著深夜冒雨前來的薛齊,見到他,她淡漠的臉上有一絲欣喜。
薛齊緩步向她走來,身上沾了雨水,還帶著一絲深秋夜裏的涼意,讓楊玉蘭站在原地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薛齊身上都濕了,楊玉蘭上前要去解他的衣服,才剛靠近他的衣領,雙手就被一雙冰冷帶著寒氣的手握住。
“好冷!”他的手好冷,楊玉蘭忍不住在心裏說了一句,然後抬頭望著他。
“你身上都濕了,把衣服脫了,不然會染上風寒的。”楊玉蘭就像關心自己丈夫一般溫柔。
“無妨,外麵雨不大,說幾句話我就走。”薛齊說著拉著楊玉蘭的手坐去榻上。
楊玉蘭溫婉的笑著,柔若無骨的手撫摸上他剛毅的臉龐,“剛來,怎麼就急著要走。”
薛齊再次握住楊玉蘭的手,認真的說道:“皇上已經在懷疑我了。”
楊玉蘭一怔,心裏想著難道是東籬七那個賤人在皇上麵前嚼了舌根。
“我進出皇宮都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今晚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將監視我的人甩掉來見你的。”薛齊說。
“你要離開?”楊玉蘭問。
薛齊點點頭,“再不走,皇上不會放過我們的。”
楊玉蘭突然推開薛齊,冷漠的說道:“你要走就走,還來這裏見我作甚?”
“我來帶你一起走啊。”薛齊抓著楊玉蘭的手,要不是舍不得他們母子,他又何必冒險前來。
“我不會跟你走的。”楊玉蘭甩開薛齊的手,她早就跟他說過同樣的話,就算是死她也不會離開皇宮。
“蘭兒,你為什麼就這麼固執?”薛齊心寒的看著楊玉蘭,他到底愛上了一個怎樣的女子,寧願死也不願意跟他走。
楊玉蘭冷哼了一聲,“自我踏進這座皇宮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離開,薛齊我一直一來都是在利用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愛的人一直都是皇上,從來都不是你。”楊玉蘭唇角噙著笑,由記得當年她第一次見軒轅無道,就被他的氣質深深吸引,自此她便愛上了他,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