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長清猶猶豫豫著，羽洛已經不耐煩了。
“你總是這樣。”他說：“在繁修的事情像個莽夫，不顧我的勸阻越階突破，但在麵對感情上的事情時候就是個慫貨，想送東西給她就去買，想見她就進去，不管是破門而入還是翻牆，隻要你想見她，就是可以見到的。”
“而且。”羽洛聲音低了下來：“你再不見她，就沒機會了。”
此次一去邊州便是多年，從此繁修者和凡人終歸要走向不同的道路，更長的壽命和可以維持更久的容貌，意味著葉長清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和夏沁眠產生交集。
羽洛體會過這種感覺，他不希望葉長清也體會同樣的離別之苦，葉長清涉世未深，很多東西他理解不了。
“我偷偷的看看吧，還是不說話了。”葉長清露出苦笑，他覺得羽洛還是言重了，雖然自己會去邊州，但夏家也會有兩個人和自己一同前往，有朝一日還是會回到夏府再度相遇。
“你自己看著辦吧。”羽洛歎了口氣。
輕而易舉的翻過院牆，技巧比之前嫻熟了太多，最後落在院子裏也沒有發出聲響。
葉長清環視著院落，這是他人生開始的地方。
夏澤屋中的燈滅著，夏沁眠屋子的燈卻是亮著，葉長清躡手躡腳的繞至屋後，屋後的窗戶上投射出夏沁眠的身形。
她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腿把自己拘在一起。
應該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葉長清想道。
他在這裏住的那些日子，每到月底因為錢不夠用的時候，夏沁眠就會自己縮在屋子裏變成這樣。
“小姐，你真的要去麼？”夏澤渾厚的嗓音在屋中響了起來，窗戶上沒有他的身影，他應該是站在床腳。
“還有別的選擇麼？”夏沁眠反問道，不甘和無奈混雜在語氣中，更多的像是妥協。
夏澤沉默不語，屋中寂靜的可怕，葉長清急的恨不得破牆而入，他才走了幾日，這院中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二少爺要是知道的話，應該不會讓大少爺和三少爺這樣做的，我認得三少爺身邊的人，是大少爺身邊的仆從，他們是一起的，我去告訴二少爺，二少爺和各位小姐的關係都……”
“有用麼？”夏沁眠鬆開拘著膝蓋的雙臂，梗著脖子喊道：“我沒有繁修的天賦，二哥不會拉攏我，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在這個家裏，沒有人會願意接納一個沒有繁修天賦的孩子，我的母親不會，父親也不會。”
“夏澤，這些你都知道的，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都清楚。”夏沁眠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有些哽咽，雙臂再度收回，又將膝蓋拘了起來。
夏澤看著蜷縮在床上靠著斑駁牆壁的她，她麵色蒼白歪著頭看向院內，茂密細長的睫毛下，眼睛裏泛著淚花，緊咬嘴唇，身子微微顫抖。
“你不進去問問？”羽洛問道。
“這……”葉長清猶豫：“她的事情我過問也不好，還是罷了吧。”
“你可真是個慫貨。”羽洛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