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敢於跟周攜珮叫板的小兵正是管明書。趙家父女離京之後的幾天之內,由於個人技能比較突出,被禦林軍的總管看上了,破格提拔進了銀甲營。本來就沒有什麼背景,又是新人,能當個小兵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很是幸運了。
但,這是管明書。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有時候他打不過銀甲營裏的一名紈絝子弟,有時候可以一個人單挑幾個盜匪臉不紅氣不喘。所以,幾次這樣過後,營裏很少有人敢惹他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按照正常步驟來的話,這個人必定會有很大的作為的。毋庸置疑。
兩方的人馬還在交戰之中,刀劍的碰撞聲清脆而殘酷。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帶著些冰涼的痛感。
周攜珮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隻是就這樣認輸從來就不是他的風格。如若不然,就沒有現在的對峙了,也就沒有京城衝天的火光了。
周攜珮深知在一場對戰中掌握主動權的重要性,於是首先出招。直直挺起長劍向對麵的管明書刺去。爭取第一劍就給他掛點彩,殺殺他的銳氣先。
隻是,想象與現實終究是有差距的。
此時的二人都坐在馬上,管明書使長槍,周攜珮用長劍。此時正是兵家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時候。周攜珮刺出去的這一劍,若說平時有七分可能刺中對方的話,現在頂多隻有三分。
隻是,即使是一分的機會,也要拚一下。
這麼一劍對於管明書來說算不得什麼,輕輕拿槍尖一挑就被格開了。隨後長槍搶到周攜珮的身前,正向對方的胸前刺去。
周攜珮拿起長劍來擋住對方挑來的槍尖,在管明書巨大的壓力下長劍都有些微微的彎曲。周攜珮氣沉丹田,沉聲一喝,把對方的槍尖格擋回去。如此鬥了十幾個來回。
兩方現在看起來是不相上下,隻有身在戰局的兩人清楚的知道,誰遊刃有餘,誰左支右絀。周攜珮又一次擋住管明書的進攻之後,驚然發覺,這已經是自己第十三次抵禦對方的進攻了。
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進攻了。早些年,自己還小的時候,教導自己武藝的師父就曾經說過: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若是被人逼得隻剩下防禦的力氣了,那無異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遲早是要敗的。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自己一早就知道結局了,為什麼還是有些難過呢。
隻是周攜珮,現在還不是認輸的時候。
又一次擋住了對方的進攻,周攜珮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管兄弟,你就這麼一點本事嗎?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
說著,又一槍刺過來,周攜珮差點就被劃傷了臉。
此時的管明書看著躲閃的狼狽的周攜珮說道:“你可知道,有些捕食者抓到獵物並不是隨口就吃掉的。這個時候的獵物以為自己還有逃走的一線生機,就會死命的掙紮,捕食者會在這掙紮中感受到困獸的絕望和無奈。這樣得到的快感豈不是比一口吃掉更加快樂嗎?”
周攜珮聽到之後覺得一股熱血湧上腦袋,真是氣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