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貴妃不可置信的看著詔書上的字跡,實在按不下心中的驚奇。
陛下竟然要傳位給四皇子!
雖說近幾年陛下看起來明顯偏向於四皇子周攜珮,卻從來沒有表露出要廢掉要太子的征召。現在突然冒出一份要傳位給四皇子的詔書,卻是怎麼回事?
惠貴妃不敢多耽擱,趕緊把詔書拿過去雙手遞給了魏皇。
“安之,你說我把皇位傳給老四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他的眼睛已經有一些渾濁了,拿著詔書也已經看不清上麵的字跡。若不是自己寫的詔書,或許真的不知道皇位要讓誰來傳續。
惠貴妃聽了魏皇的話,心裏又是一驚。今天晚上這樣的問話已經有不止一次了,都是這樣怎麼回答都會犯錯誤的話。
惠貴妃知道這個問題也是無法做出正麵回答的,隻能低頭說道:“陛下,臣妾是後宮中人,不問朝政。更不敢輕易斷言陛下的選擇。”
魏皇好像覺得這話有些好笑似的,說道:“你哪是不問朝政,我看你是看的比誰都清楚吧。你父親雖說已經上了年紀,還是執掌兵部大全,而且他明麵上支持的是太子。暗地裏卻不知道做了多少其他的工作,現在無論朕把皇位傳給誰,你父親都不會吃虧。哈哈,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
惠貴妃不知道應該接什麼話,隻得在一邊賠笑道:“不論皇位傳給誰,都還是周家的天下。不管以後的皇帝是太子還是四皇子,我祝家都會盡心輔佐的。就像現在我父親做的一樣。”
魏皇聽了之後,好像又有些想笑,但是最終臉上的表情還是歸於平淡。
惠貴妃也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惠貴妃抬起頭來看床上的皇帝,見他還睜著眼,便問道:“陛下,現在夜也快深了,臣妾喚侍女進來伺候您就寢?”
魏皇像是真的有些困倦了,抓緊了手中的詔書說道:“不用伺候了,這就要睡了。”
惠貴妃有些意外,隻是這畢竟是皇帝,若是真的耍脾氣不願意洗腳洗臉就睡覺,也沒有人可以管得了。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再問一遍吧。
“陛下,真的不用婢女伺候了?那臣妾……”
還沒有說完,便被老皇帝打斷了話音。
“你就在這裏守著吧,就這最後一夜了。”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自去睡覺了。
惠貴妃不能回自己的寢宮,隻能在這裏湊活著。於是輕聲叫了一個小宮女進來拿了一件狐皮的褥子披著,心裏尋思著就這麼在北辰殿坐上一晚。
隻是,這一晚好像有了那兩個問題做鋪墊,注定是不平凡的。
這不平凡到了子時才算顯發出來。
魏皇下了旨意,不讓宮女和太監伺候,隻留惠貴妃一人守在北辰殿。此時的惠貴妃正百無聊賴的拿著一本詩集在看。不敢隨便睡去,生怕魏皇半夜有什麼吩咐。
惠貴妃正沉浸在前人的佳詞好句中不能自拔時,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宮女的驚聲尖叫。惠貴妃一邊在心裏暗自埋怨這幾個宮女太沒有規矩,一邊起身去外麵看看情況,隻因這尖叫聲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