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菱秋愣在原地,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她一手推了推衛菱秋,一邊不失尷尬的笑著解釋:“你瞧這孩子,都是被我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長輩訓斥一聲就變笨了。”
衛菱秋終於回過神來,她連連道:“是啊,堂祖父,秋兒也是一片好心,秋兒不是故意的。事後,秋兒給四妹妹送去上好傷藥,同時自知不妥,也一直在尋找四妹妹容易接受的方法調教她,誰知,這傷藥居然這麼沒效,四妹妹都用了一個多月還不見好。改日我去砸了藥鋪的招牌。”
她一副為衛螢好的樣子,還忿忿不平地要去砸人招牌。順便提出了她的疑惑,一個多月傷不見好甚至更加嚴重,此事絕對有蹊蹺。可是她在說著些時,衛螢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啊。
娘親說過,表情不足以出賣一個人的內心。她還需要觀察。
衛菱秋的表現讓劉氏稍稍滿意,知道為自己開脫,而且順著她的話,理由更加高明。
衛螢頭低著,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衛扶華蹙眉,本來,四妹這無意的話語已經足夠讓堂祖父遷怒衛菱秋甚至定罪。誰料,竟被劉氏母女推翻,還一副為四妹好的樣子,可憐四妹什麼都不懂,就算不平也說不出合適的話來。
她上前一步,對衛礪說:“堂祖父,這些女屍怎麼辦?”
她問的可不僅僅是屍體如何安置,更是對‘幕後凶手’的懲治。沒等衛礪說話,她就說:“堂祖父,我生辰之時,大娘害的我險些溺死。我怎麼也沒想到,大娘竟對我的恨意如此之深。”
“你胡說,二姐,無憑無據這是誣陷。”衛菱秋的智商突然上道了,她反駁。
“我有證人,也有證據。”衛扶華話音剛落,盼兮和倩兮就進來了。
她們一五一十地跟衛礪講完當時的情形。衛扶華生辰那日,她們正好替父親做工,來了遊湖上侍候衛家人,誰料親眼目睹了大夫人害人一事。
劉氏自然不甘落敗,她瞪著衛扶華,卻聽衛礪說:“華兒,這兩個丫鬟是你的人,證據不足以成立。”
他一向公正。
“老爺,當時在場的船夫也能作證。”盼兮連忙說。
一位身材瘦弱的船夫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行禮完詳細地說出了實情,他略通水性想下去救人,卻被大夫人著人綁住了。
“物證在他身上。”衛扶華說。
“老爺,這是這位夫人那日下在酒裏的藥。”船夫把物證呈上。
衛礪接過泛黃的包裝,聞了聞,臉色更差了。是軟骨散!
不待衛礪開口,她又說:“聖上最忌諱鬼怪了,如今,三妹妹邪祟附體一事就連靜明大師都知道了,若是此事傳到聖上耳裏,恐怕將來衛家會麵臨滅頂之災。這可如何是好啊?”
聖上迷信,忌諱鬼怪,一旦知道自己的臣民與邪祟有染,必定會斬草除根。數年前的桓山書院一案就是典例。相信堂祖父必會慎重對待此事,就連父親也沒有了退路。
她一點一點把不同的事情推往嚴重化,挑出嚴重性才能讓父親放棄保全衛菱秋和劉氏。
船夫是三叔父幫忙找來的,證據也是三叔父幫忙搜集的。在合作夥伴這一點上,三叔做的的確不錯。但這一切的前提不過是因為對他來說,衛扶華比劉氏更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