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伯,將這張價目單拿下去,讓夥計們清楚新改的價格。”
源伯雙手接過花未語遞過來的紙張,略略一看,眸子裏皆是不可思議,每種布料的成本,做工,李潤都分的清清楚楚,所定的價格公正合理,這不得不讓他心生敬佩。
向花未語行個禮轉身離去,門外的人更是令他震驚萬分。
傾相怎麼來了?
“草民見過傾相,傾相親臨小店有何指示?”剛才對他的屬下說了那番話,想必是對此而來的,自己沒資格幹涉主子們的事,隻好當作若無其事,客套的問上一句。
“季小姐可還在店中?”
見傾玖不冷不熱的問道,源伯稍稍鬆了一口氣,“回傾相,大小姐還在店中,小的這就去請大小姐出來。”
“不必請了,”花未語撥開垂簾從房內走出,揮手示意源伯退下,又對傾玖說道:“若傾相不嫌小店簡陋,可以坐下談話。”
傾玖從容的走到椅子旁坐下,花未語隨後入座。
“不知季小姐這是何意?”傾玖極其好耐心的問道。
花未語端起青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絲毫不將傾玖的話放在心上,輕輕抿了一口茶,才望著傾玖,神情有些迷茫,“小女子不知傾相所指何事?”
哼,不知所指何事?他一進店,她就沒把他當一回事,請他入座,卻不給他上茶,隻顧自己品茶,問她事情還裝糊塗。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在為上次的事情對自己進行報複。
傾玖壓下心中的怒意,依舊耐心道:“本相得屬下告知,才知道季小姐將原先的規矩廢除了,不知所為何事?”
感受到傾玖灼熱而又刻意掩飾了急切的目光,花未語有意將動作放慢了速度,又抿了一小口茶水,才道:“生意買賣這種事情,我想傾相也能理解的,以往所定的規矩不利於本店的發展,自然需要更改了,難不成傾相對小女子修改後的規矩有意見?”
“季小姐如此聰慧,本相自然不會對這條規矩有意見,隻是,季小姐怎麼如今才想著要改變店中的規矩?”
傾玖的意思她明白得很,他是以為自己是為了報複他才製定出這條新規矩。
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
“小女子今天是第一次踏進這間店門,查閱賬本後發現本店的生意是大不如前,思考了許久才想到用這個方法來改變本店的生意狀況。”花未語說到此處便停下,側目觀察傾玖的神情,就好似不起一絲漣漪的湖水一樣平靜,又接道:“楚國百姓成千上萬,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傾相心中所想的一般。”
她清楚他的意思,他也明白她的用意,說他心胸狹窄。
傾玖沒接話,臉色倒是明顯的陰沉下來。
花未語見火候還不夠,再添了一把火,“生意買賣都是你情我願的,若傾相如今不願意在小店買東西,那便請你移駕別家。”
聽到花未語加重說“如今”二字,傾玖的青筋都差點跳出來了。
這個女人,剛才說他心胸狹窄,自以為是,現在又說他吝嗇,貪小便宜,三言兩語的把他貶得一文不值,不教訓她一番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傾玖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又變回不久前的冷漠,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