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琪點頭:“這個編舞改編很厲害……”

倒不是說這個舞蹈能呈現的水準多高,而是這個編舞竟然在保留原版精髓的前提下,將舞蹈難度拉低到了菜雞也能駕馭的水平。

文季微微一笑:“我拭目以待。”

“你們璀璨人還沒有到齊?”

麵對導演無語的神情,朱玄禎隻能雙手合十放在胸口前不住地鞠躬道歉:“剛才已經打過電話了,河澤說他坐上車了,應該半個小時內就能到……”

“第一天錄節目,就沒坐上車,真當是自己家裏了啊,想幾點出門就幾點出門。要你們璀璨錄節目能有當初塞人這麼積極,我工作量都能減少一半。”

要是當著駱河澤的麵,高勝龍當然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就算心裏對璀璨再不滿,他也不會傻到去得罪駱冰兮的弟弟,鬼知道那個記仇的女人會不會轉頭就給他買個醜聞,讓他也嚐嚐上熱搜第一的滋味。但麵對朱玄禎,就沒必要有這種顧慮了。至少這個在人前隻會笑得一臉溫和,甚至到了謙卑地步的青年,這種不痛不癢的嘲諷落在身上,也隻會一聲不吭地扛下來。

朱玄禎神色不變,再度深深地彎下腰:“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失職,非常抱歉,我回去會好好反省自己的,下次絕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也請您不要責怪河澤,他第一次錄節目,有些事情還不太懂……”

“行了,這種話也別說了,漂亮話誰不會講……”高勝龍煩躁地擺著手,“按順序下一批就應該是你們璀璨上場了,現在人沒到齊隻能繼續往後延遲,讓後頭的人補上去。等到沒人可補的時候,就得所有人等著你們璀璨一個人,就坐原地幹等!得,這下可好,所有節目計劃全都給打亂了……”

之前有參加過別的選秀節目的朱玄禎自然清楚在發生這種錄製意外事件時,一般是不會為了一個人而全場坐著等的,像駱河澤這樣的情況,多半是節目流程繼續往下走,事後再補錄他的鏡頭,絕不可能會發生一群人坐著就等他一個的情形,哪怕是駱冰兮的弟弟也不可能會享受這樣的待遇。但朱玄禎同樣看得出,麵前的這位導演隻是借題發揮,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言語之中的怨氣似乎並不隻是因為駱河澤的錄製事故,更多的卻是衝著璀璨去的。

早就已經鍛煉出了應對能力的朱玄禎此時一句都不反駁,高勝龍說什麼,他都隻是溫溫柔柔地應著。“我的錯”、“我會教育弟弟的”、“您說的對”——這樣的朱式三連擊下來,饒是高勝龍對璀璨意見再大,也被噎得夠嗆。

看大哥出來的身影,蹲在外頭的弟弟們神色緊張地圍了上來:“大哥,沒事吧?他沒為難你吧?”

朱玄禎本想揉揉弟弟們的頭發,看他們一個個都做好了造型,頭發在燈光下柔順發亮的模樣,到底是沒伸手:“沒事,別擔心我。河澤有沒有說他到哪兒了?”

明秋回答道:“剛才他在群裏發定位了,我看離這兒就十公裏的距離……應該很快就能到了。”

“那就好……”朱玄禎稍稍鬆了口氣,“後台還有多少人沒出去?”

“一半兒?這個自我等級評定的環節耗不了多少時間的,我們要不然跟他們說說,讓他們走慢點兒?”

莫名其妙被弟弟一本正經的“走慢點兒”戳中了笑點,朱玄禎搖頭,低三下四道了半天歉的鬱悶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沒必要,我們的鏡頭大概是要事後補錄了,河澤過來還得先化妝呢……”

但直到見了麵,他才知道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豈止是需要化妝……

自家弟弟簡直是整個人都要被拉去回爐重造的節奏啊!

…………

事實證明,長相再標致的男孩子,在臉紅脖子粗地擠壓著自己胸腔內的空氣,聲嘶力竭地怒嚎著發力,把自行車以龜爬的緩慢速度蹬上斜坡,滿臉汗水神情猙獰的時候,那樣子都不會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