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有些無奈地仰頭歎了口氣,如今小大人一般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想要取一刻心底柿子下來,卻還是停了一停。
“南之,如今你知道了那兩個小家夥的身份,今後打算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南之扭頭看他,“連母親都當做了親生子女,我自然還當做親弟弟親妹妹了。那麼可愛的兩個小家夥,你還擔心我會欺負他們不成?”
“自然不是。”
“那你還問什麼?”
一個閃身,剛剛還坐在樹上的女子此刻已經輕輕地落在了地麵之上,她隨手拍了拍衣服上麵的灰塵,撥了撥額角的碎發。
“你呀,就繼續坐在上麵看風景吧,我要回去跟那兩隻團子搶榛子酥吃!”
“……”
香煙嫋嫋,是令人安神的味道。那一晚的天氣發悶,紫竹起初想要留在南之的床邊替她扇扇子,但是卻被南之“無情”的遣回了自己的房中,她的房間並沒有母親的房間那般大,卻十分精巧溫馨,每一件擺設都是十足的精巧,床鋪也鋪的很軟。也許是有些認床吧,住在自己的房裏的第一晚雖然令她無比的舒服和安心,但是卻足足令她失眠了好久。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不早,南之因為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又事先得過受意,不用特意早起去母親的房裏請安的,所以倒也毫不緊張。靈越和靈雨是替她打掃房間的兩個丫頭,此刻正安靜的鋪著床鋪,紫竹正在準備著早點,淩淵則規規矩矩地站在她的身後,替她仔細打點著發髻。
“郡主今天想要什麼樣的?垂掛髻還是單螺髻呢?”
“什麼樣的都行,隻要別弄得太沉了,隨意一些。”
南之順手割下了手中的一把珠花和發簪,雖然自己回來的日子不久,但是像這樣的東西卻一緊堆滿了她的整個妝台。
昨日從玉棠山莊上寄來的信件此刻已經放在了她的桌子裏麵,南之小心翼翼的拆開,如她所料,玉棠山莊上發生的一切還是同她離開前的一般和諧平淡。南之曾經給師夫寄過一封問安的信,信上麵說的十分客氣;至於寄給慕青他們的,南之卻說自己無比的喜歡現如今不用自己鋪床、自己疊被、自己做飯的日子,甚至還對師兄弟們發出了邀請,要他們改日到將軍府裏小坐,讓他們見見自己的新家,到時候她親自下廚。然而他們給她寄回來的卻並沒有南之所寫的那般的活躍,盡管語氣依舊親切,卻還是透著微微的疏離。
盡管自己早有所料,從她自己踏進將軍府的那一刻起,那些曾經再純真不過的感情,也終有一日會變了味道。
但願是自己想多了吧,南之才不想放棄那樣好的朋友呢!
“郡主!”
靈雨緩緩地從門口走來,在她的身側微微做福。
“都知道我不喜歡,就別做那些虛禮了。你快些起來,有什麼事就說。”
“是四小姐和五小姐,她們給夫人請安之後,便來郡主這裏了,說是郡主剛剛回來,一直未有機會同郡主聊天。”
南溪和南堯?
南之微微蹙了蹙眉。
“郡主,要不要奴給您換個發髻。”淩淵似乎看出了南之的無奈,有意地問道。
“換什麼?”
“端莊又不顯老成的,奴覺的淩虛髻倒是十分適合,將一小股發髻交旋,懸空於頂,擰上幾隻魚骨於此,墜上若隱若現的金,絲再配上兩隻金穗子步搖。”
“不用那麼麻煩。”南之微笑著搖了搖頭,“就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