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盯著她二哥的背影,良久之後,才歎口氣,“還是小時候可愛,現在長大了除了損人功夫日漸越深,就是越來越不愛說話了。真可惜。”
夏安發完短信,開車往回走,“你小時候也挺可愛的,現在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夏語被噎了 一下,憤怒的瞪了夏安一眼,閉嘴不說了。
她這大哥看起來溫溫和和的,看起來跟誰都沒脾氣似的,但是夏語就是知道她大哥其實挺記仇的,上次就是因為她不小心燒了他的考試的卷子,這人差點沒把她的皮給刮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語突然聽見夏安近似低語一樣的說,“確實挺可惜的。”
夏語沒聽清嗎,轉頭正要細問的時候,卻見夏安難得一臉的凝重,“哥你怎麼了?”
“沒怎麼。”夏安搖了搖頭,轉頭叮囑,“等會兒回去,知道怎麼說吧?”
“嗨,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麼呢。”夏語十分豪邁的一揮手,“多大的事兒,我都知道。打死我也不會把二哥的行蹤交代出來的。”
“我說的不是這樣。”夏安說,“顧家的行蹤可能早就被夏叔叔的知道了,他一直沒有動作,可能是還不確定老媽有沒有回來而已。我是想告訴你,十年前的事情,你最好已經爛在了肚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夏語的錯覺總覺得夏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盯著她看,等她一側頭打算細看的似乎,夏安臉上還是那副客客氣氣的樣子。
夏安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從夏家搬出來了,他自己用四年的時間分別念完了初大學,高中,又用三年的時間念完了大學,現在在首都念研究生,他逼迫自己快速成長,跟吃了化肥似的。
夏語以前知道原因,但是現在多多少少有點理解,自從十年前老媽一聲不吭的走了之後,夏家的所有人似乎都變了,夏叔叔變得有點不可理喻,老媽就跟他的死穴似的,提都不肯人提一句。
小姑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但是還是每天都笑嘻嘻的,是夏家難得一個“活著的人”。二叔情況也不好,他不肯告訴任何人他在到處找醫生,想要小姑身體好起來。但是小姑還是知道了。
奶奶因為年紀大了,在街上摔了一跤,然後就沒能站起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行了。後來沒多久,連爺爺也去世了,聽小姑說,他走的時候似乎很安詳,沒有一點痛苦。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十年,當初還是小孩子的他們,還站在他大哥身後哎哎求保護的小女孩,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大人,雖然沒有她兩個哥哥一樣逆天的腦子,但是卻有一副男人見了也害怕的身體。
車子在他們住的地方停下來,下車的時候,夏語看著院子裏停著的另外一輛車,就已經知道了夏安為什麼要那麼說了。
他們住的是兩層樓的小別墅,這個地方是夏靖羽挑的,說是送給夏安的成年禮。
臨進門前,夏語歎了口氣似的,又問,“哥,你說這樣有什麼意思呢?”
“誰知道呢。”夏安聲音很小的說了一句,然後拿了鑰匙開門。
果然不出兩個人所料,進去的時候,客廳已經有人了,那人頭發梳全部往後梳,露出冷冰的額頭和眼睛,之前因為出過一點意外,男人的眼神出了一點問題,被迫戴上了眼睛。即便如此,還是能感覺隔著鏡片的冷漠。
一絲不苟的黑西裝,無端生出一股嚴肅來,他端正的坐在客廳,手裏拿著一本書,在漫不經心的翻著。
夏語眼神好,一瞬間,就看出了那是夏安的專業書——犯罪心理學。
“回來了?”靜坐在哪裏的人,即便是聽見了開門聲,也沒有抬頭,目光仍然落在那本書上。
夏語有些忐忑的看了夏安一聲,她不傻,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回來了,而不是去哪裏了。因為對於他來說,後麵一個問題等於是廢話。
然而夏安遠比夏語想象中的要冷靜,他淡淡的笑了一聲,隨手將鑰匙擱在玄關上,“嗯,您怎麼過來了?我聽二叔說您那邊最近被事情纏著,是已經解決了?”
一個不提,另一個就完全當做沒聽懂一樣。
知道自家哥哥不是膿包,夏語鬆了口氣,慢吞吞的跟在夏安後麵
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甚至還換了一個話題,“學校如何?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