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瞪著她,心裏大概是已經將戴依朦的祖宗都刨出來問候了一個遍——你知道這藥隻能起到暫時的作用,並不能長久的醫治,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回醫院來配合治療。
“不可能。”戴依朦說,“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的。”
張小白心裏軟了一下,然而手上的筆還是沒有停,繼續生硬的寫——我不知道謝謝。
戴依朦不說話了,抬起眼淡淡的看著張小白,一眨也不眨。
張小白有一瞬間覺得那雙眼睛要是之前沒有出過問題,大概是會比現在這個樣子還要靈動。就算隻是淡淡的看著她,什麼都不說,然而眼神裏麵就好像已經包含了很多的信息一樣。
以前上學的時候,張小白就受不了這樣的眼神,現在還是受不了,她歎了口氣,心想要是在來一個想戴依朦這樣的朋友,她大概是死不瞑目的。
她歎了口氣,走到辦公桌旁邊去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事先就準備的好的白色藥瓶遞過去。然後在戴依朦吃驚的目光之中,無奈的寫下——是藥三分毒,就算是現在管用,之後就會一點效果都沒有的。
戴依朦看著接過藥瓶還是沒有說話,轉身毫不猶豫的去飲水機旁邊接了一杯溫水,然後按照上麵的成分,吃藥。
吃了藥之後,又等了好了一會,周圍才重新出現聲音。
張小白醫院裏雖然安靜,但是這跟完全聽不見的那種不一樣,風吹過書頁的聲音,飲水機熱水跳到製熱的聲音,還有心跳和呼吸聲,以及隔著門,能稍微聽到一點的說話的聲。
“小白,謝謝你。”戴依朦的轉過頭,對張小白笑了笑。
就像張小白對戴依朦之前說的,這藥雖然一開始的吃的時候很有效果,一會兒就能聽見聲音了,但是假使下次在聽不見的時候,再次這藥,可能就會隔一段時間才會重新聽見,不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有時候可能會加大藥量才會有效果。
“我能提醒你的就隻能到這個地步了。”張小白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師兄跟我說過這藥副作用很大的,你要是能不吃還是不吃吧。說真的,依朦,你該回來作手術,師兄說你這個手術雖然風險,但是幾率還是很大的。”
“多大?”戴依朦沉默了一會,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
“百分之六十。”一聽帶著這口氣,張小白就以為記自己能把戴依朦說動,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我跟你說,我師兄已經做過很多手術了,很有把握的,他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手術的。真的,依朦,你安心到醫院來吧。”
“嗯。”戴依朦點了點頭,嘴角帶著笑容,就像是已經答應了一樣,然而還等不及興奮,就聽見戴依朦拿過剛才隨手擱下的藥瓶塞到自己的巴黎,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還有剩下的百分之的四十的可能是手術失敗呢。”
等到張小白從她一係列的動作裏回過神來的時候,戴依朦已經拿著她的藥跑沒影了。
張小白有些咬牙切齒的瞪著門口的方向,大有過去一把將戴依扯過來給掐死在她辦工作的感覺
“小白?你這是什麼表情?”
門口突然想起一個溫和的聲音,張小白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師兄穿著白大褂從門口路過。某人一瞬間就換上了狗腿的笑容不等門口的美人師兄反應,一把就撲倒人身上去,掛著他的脖子死活都不肯放開。
“師兄,晚上咱麼去吃火鍋好不好?”張小白雙手緊緊的摟在師兄的脖子,雙腿還夾在他腰上,整個一熊抱的姿勢,“我聽說西城那邊新開了一家火鍋點,味道很正宗的,真的真的。”
“你先鬆手,我快喘不過氣。”師兄被張小白摟著脖子不得不往前彎著腰,腦袋還被抱在懷裏什麼都看不見,“有話好說,你先鬆開。”
“你要不答應我,我就不鬆。”廢話,這麼幾年的交情,她還不知道地她師兄是什麼德行?一鬆手,絕對一溜煙的跑沒影,找都找不著。
“行行行,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快鬆開。”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這尊祖宗安撫好了在說。
見他答應之後,張小白的果斷的就鬆了手,給她師兄喘口氣的機會。師兄笑眯眯的看她一眼,下一秒拔腿就跑!
張小白現在不著急了,慢吞吞的往樓上去了,決定去辦公室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