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依朦站在來要走,蘇盛和也僅僅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世界清靜了,終於不用看見林曉那讓她覺得會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樣子, 她覺得很滿意。
服務員還站在門口等等著服務,一件戴依朦自己出來,就問她,“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蘇盛和是這裏的常客,平時有少見的有帶客人到這裏來,聽說今天他帶了一個女伴過來,而起女伴還是個眼睛不方便了的。此話一出,頓時整個餐廳的人都知道蘇盛和的夫人眼睛看不見。
“你扶我到樓下走走吧,坐裏麵悶得慌。”戴依朦笑了笑,覺得這裏的服務員還不錯的。
很貼心。
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扶著戴依朦下樓,問她還需不需要什麼的時候,戴依朦憑著記憶指了指那邊靠窗的位置,“右邊第一排第二個靠窗的位置上有人麼?”
服務員順著戴依朦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人。
“很抱歉,女士,那裏已經有位先生了。”
戴依朦別無他法哦了一聲,雖然沒有勉強,但是表情還是有些失望的。
顧客是上帝,一向把這個當做宗旨的服務員又看了看那邊的那位先生,發現他是一個人,並沒有在等誰的意思,想了想,叫來另外一個服務員,小聲拜托她過去問問那位先生願不願意拚桌。
本來是沒有多少指望的,畢竟現在餐廳裏的並不多,空位還有很多,這個時候在過去拚桌就顯得有點奇怪了。
但是被拜托的同事很快就回來告訴她,那位先生願意。
扶著戴依朦的服務員欣喜過望,沒征求戴依朦的同意,就帶著人過去了。
直到坐下來的時候,戴依朦都不知道自己跟她拚桌的人她其實認識。
這個位置剛剛可以下午的太陽,戴依朦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到隔著玻璃,那照在她身上的暖洋洋的光,她麵朝外麵趴在桌子上,忽然就覺得很歉意。
坐在她對對麵的人像是怕打擾到她一樣,輕輕的將手裏的杯子擱在桌上,看著女人垂在桌子上的頭發,末梢微微翹著,他沉默了良久,下定決心似的伸手將手指停留在翹起的頭發尖兒上麵。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突然想起的低喃讓男人一下子就收回來手。
那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心疼。
抬頭看過去,戴依朦仍舊維持著半趴在桌子上的姿勢沒有動,就像是在告訴男人她剛才剛才真的隻是在低語一樣。
男人苦笑了一聲,注意到自己重新端起被子的手,都在抖。
悶在心裏歎了口氣,最終將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轉身走了。咖啡的錢被他放在桌子上用杯子壓著,裏麵包含了豐厚的小費。
他離開的快,沒看見那個一直趴在桌子上的戴依朦幾乎是在他站起來離開的時候,捂住自己的臉,低低的叫了一聲夏澤野。聲音輕的像是在哭泣一樣。
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蘇盛和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沒有去看林曉臉上灰敗的表情,轉頭問一邊的服務員,“我夫人呢?”
服務員是剛才把戴依朦扶到下麵去的那個服務員,她笑了笑,回答,“啊,蘇太太在一樓。”
蘇盛和點點頭,走了。
沒一會兒有回來了,臉上的表情就跟要吃人一樣,陰沉的厲害,服務員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樓哪個位置?”
服務員被他的口氣嚇得快哭了,哆哆嗦嗦的說,“就在一樓右邊靠窗的第一個位置。”
“如果你說謊,我會讓你後悔跟我扯謊!”蘇盛和冷笑一聲,“她眼睛看不見,不會亂跑,而整個一樓,包括廁所我都找了並沒有看見人。”
裏麵帶著恐嚇,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來,這個相信這個服務員都聽出來,但是她沒有說謊。
“十五分鍾前,蘇太太出來的說裏麵悶得慌,讓我扶她下去走走。”服務員穩住自己,一邊回憶一邊說,“就在我港愛說的那個位置,是蘇太太指定的位置。當時那個位置上坐了一位先生,我讓夥伴幫忙問那位先生願不願意拚桌,那位先生同意了。之後我想一樓人多,蘇太太需要去哪裏,會有幫忙的。我就上來了。”
真的快哭了,聽蘇盛和的語氣,戴依朦應該是已經不見了。
林曉聽見動靜開門出來了,看著麵前的景象,有點驚訝,“怎麼了?你臉色很難看。”
這事實,蘇盛和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蘇盛和冷哼一聲,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