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依朦並沒有打算在醫院待下去,公司的事情剛剛宣布下去,然而這個時候,公司的老板卻倒下了,鬼知道後麵會經曆什麼樣的事情。
“小白?”蘇黎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應該是比較重要的電話。
現在病房裏就隻剩戴依朦跟張小白兩人。
張小白剛知道戴依朦聽不見,往前伸了伸腦袋,示意她在。
“幫手機給我。”
張小白奇怪了一下,皺眉看了戴依朦一眼,“你想幹嘛?”問完發現戴依朦是聽不見的,所以隻好又拿出手機敲出同樣的字給戴依朦。
“不幹嘛。”戴依朦笑了笑,很自然拿過手機,開始撥好,那邊倒是接的很快,她聽不見聲音,隻好搶先說,“我是戴依朦,聽著,從現在開始,方案正式啟動!就算是我死了,也要繼續做下去!”
話落自家掛了電話,還給目瞪口呆的張小白。
張小白盯著戴依朦,就好像現在在她麵前的人已經變了一個樣子一樣。戴依朦自己被盯得有點不自然,“你看我幹嘛?”
張小白嘖了一聲,然後飛快的在手機打出一行字: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戴依朦麼?這麼嚴肅可怕的樣子,看得我好害怕啊。
神經病。
戴依朦沒有搭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將張小白打發了。
病房裏很安靜,安靜得一個人都沒有,戴依朦靜靜的坐了一會,看了自己手上的針管一眼,然後 毫無征兆的,一把就扯掉了。鮮血從纖弱的血管裏流出來,她隨便扯過一張紙,簡單的擦了一下,就扔在了一邊,然後下了床,拿過一邊的一邊的衣服換上,一聲招呼都沒打的就走了。
外麵很多人,這個城市依舊喧嘩,但是她卻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仿佛在看一部啞劇。
手背的上的血還在繼續流著,順著手指繼續滴落在地上,襯衣的袖子高高挽到手腕處,外套也隻是簡單的搭在肩上,走的很急,還像是怕誰發現一樣,故意從醫院偏僻的地上走。
低垂著頭出來住院部,沒注意直接撞到了人的胸膛!
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抬手遮住半張臉,低聲道歉,“對不起。”
話落沒有人和停留,往旁邊讓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手腕被人抓住了,戴依朦條件的反射的就是一甩手,“放開,謝謝。”
語氣聲音都很冷漠,沒有回頭。
身後的人應該在說什麼,但是她挺聽不見,什麼聲音都沒有傳進她的耳朵裏,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手鬆開了,戴依朦鬆了口氣,就要走的時候,誰知道雙肩被人抓住了,猛地往後一扯,她被迫回頭。
啊,熟悉的臉,熟悉的味道,包括那西裝後麵的襯衣,已經那梳得整齊但是已經亂了的頭發。
可惜,聽不見聲音。
“鬆手,謝謝。”禮貌的道謝,然後臉和聲音卻冷漠的要命。
麵前的張著嘴,陰沉著臉,可怕的要命。
大概是見她沒有一點反應,所以夏澤野幹脆什麼都不說了,轉身拉著戴依朦就要回醫院,不容拒絕。
戴依朦一下子就慌了,無論如何就是不肯走,“放開我,求你放開我,夏澤野,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夏澤野怒火攻心,知道戴依朦聽不見,但是他還是吼了回去。
聲音大的要命,就周圍路過的病人還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是回頭盯著他,唯獨這個手上牽著人,一直都沒有抬頭,甚至連他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如果,如果你希望我好好的,就請你放開我。”眼睛有些酸澀,像是快要落淚了一樣,“我想去做我現在想做的事情,請你不要讓我痛苦。”
眼前的這個人終於抬起了頭,然後看著他的眼裏全是悲哀,死一樣的絕望。
從未見到過的表情,就算是當初被那樣對待的時候,她也從未出現過像現在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鬆了,之前還牽著的人像是魚一樣的滑溜出去,從他的手上逃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這路上。
手機在響,他卻有點不太想接的意思。然而打的人不厭其煩,一遍有一遍,堅持不懈。
“喂?”疲憊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自信。
那邊的人似乎也頓了一下,最終要說的話先化作了一聲歎息,“澤野,你是不是見到了?”
“嗯。”夏澤野淡淡的應了一聲,抬頭望了望天空,湛藍色的世界,真是個絕美的樣子,然而卻那樣孤獨。
“剛才小白說,戴依朦走之前,用她的手機給誰打了個電話,我查了一下,是蘇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