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依朦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擦傷,傷口已經止血而且還結疤了。
“你先生得的是血友病,是一種由於血液中某些凝血因子的缺乏而導致患者產生嚴重凝血障礙的遺傳性出血性疾病。任何一個細小的傷口,都有可能致命。”
戴依朦不敢置信地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他不是叱吒S市的風雲人物嗎?他不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領軍人物嗎?
他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
她想起先前在酒吧包間,夏澤野之所以一忍再忍,不是真的為了看她的笑話。而是他不能受傷,所以要有百分百的把握。
機場,候機室。
夏靖羽手上拿著前往阿拉斯加的機票,打算到那兒躲幾天。這時,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
“你說什麼?該死的,你為什麼不看著他!”他很少動怒,這一次他恨不得將電話那端的女人殺了。
當夏靖羽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安排的車也到了。
把夏澤野送上車,夏靖羽坐上駕駛室,並沒有立即踩油門。“你不上車?”
戴依朦眼中閃過猶豫,但僅僅是一刹那。“我先回家了。”
狼狽不堪的她,現在隻想回家洗個熱水澡。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的心就沒有放下過。
聽著身後的汽車轟鳴聲,戴依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哭。當她伸手掠過眼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
半年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
戴依朦的公司在S城正式紮根,成為建築設計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為了讓自己掌握更多的設計知識,戴依朦白天在家處理公司的事務,晚上和顧家一起做作業。
她取得了一級注冊建築師和高級設計師的證書,招募了一批年輕的主力軍,還親自參與設計,獲得了不少國內外的獎。
她還參加了電視節目和廣電直播,從而為公司的知名度做了最好的宣傳。
平淡而充實的生活,讓母子兩過得很開心。但是,也有一些事讓她無法釋懷。
第一件事是顧夜瀾宣布和T娜訂婚。
第二件事,夏澤野失蹤了。自從那天他被夏靖羽接走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按理說,她應該覺得高興,可是她想知道他還活著還是死了。
“媽咪,老顧說他晚上要來家裏吃飯。”下車進學校之前,顧家突然說道。他的目光看向地麵,似乎並不想讓戴依朦看到他的臉。
“好,媽咪現在就去準備晚上的材料。”
顧家沒想到戴依朦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他不知道是,戴依朦是不想讓他失望。
從昨天晚上起,她就覺察到顧家的異樣,一直沒有追問是想讓他自己說。
在超市逛了半個多小時,戴依朦還沒有買到一樣東西。
其實她後悔了,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轉彎的時候,戴依朦撞上了一個身穿貂皮大衣的女人。大冷的天,她裏麵隻穿了一條緊身薄群,領口很低可以看到一半渾圓露在空氣當中。
逛超市還要戴一副墨鏡,這也太能裝了。
“對不起,沒撞傷你吧?”雖然不喜歡這種穿得很少又全身是名牌而且還裝腔作勢的人,但畢竟是她撞了人家,一句對不起還是得說。
對方怒氣衝衝的臉在看到戴依朦後,竟然嬌笑連連。
“ADA,半年多沒見了吧?怎麼,不認識我了?”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畫著濃妝的眼睛。
“你是……”戴依朦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她是誰。
對方也不惱,耐心的幫她回憶。
“你第一次來神田的時候是我接待的你,後來因為你,我降職了。想起來了嗎?”
她都說得那麼詳細了,怎麼可能還想不起來。不過她漏說了一點,當初要不是她把自己關在倉庫,她也不會被夏澤野當成解藥,被軟禁在島上。
T娜的五官完全變了樣,開了雙眼皮,墊了鼻子,還削尖了下巴。身材倒是沒怎麼變,好像胸比以前更加豐滿了一些。
戴依朦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打量一個人,顯得很沒禮貌。
但是,對T娜她根本就不用禮貌。
“今天難得老朋友遇見,我請你吃午餐。”T娜上前親昵地挽上戴依朦的手臂,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拉著她前去結賬。
付款時,戴依朦還在裝東西,T娜已經把錢結了。當戴依朦把錢還給她的時候,她說:“這點小錢有什麼,走,我請你吃大餐。”
戴依朦有一種傍上大款的感覺,有人刷卡有人結賬,這感覺還真不錯。
“顧太太,您來了,快請。”西餐廳門口的服務員一看見T娜,就殷勤地上前相迎,又是拿東西,又是拉椅子,完全把戴依朦當成了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