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好戲上場!【雙節萬更】(整修補)(1 / 3)

南夏,繁華的皇城都城。

大道上,人往密集。

皇都都城城門口。

守城門的護衛軍接過馬車上那人的文諜,看了看,隨後又恭敬的遞了回去,道:“請!”

馬車上那人接過通關文諜,麵上溫和一笑,點頭:“有勞了。”

“大人客氣!”守城門的護衛軍麵色不變的對著馬車上那人抱了抱拳,朗朗恭敬道:“大人請。”

馬車上那人輕微含笑點頭,便拉著韁繩,駕著馬車,緩慢的駛進了城門。

於是,便隻見幾匹人頭高大的好馬,拉著一輛毫無引人注意的馬車,進了城。

馬車內,一明黃高冠中年男子端坐在軟塌上,那人麵容儒雅俊朗,他僅僅隻是端坐在軟榻上,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高貴、儒雅、威重的氣質完整的給體現了出來。

那人身上悠悠的還彌漫著那股輕幽淡雅的龍涎香,給人以心裏上一種:溫和、儒雅、寧靜。——君子風華天成,與世儒雅無雙。評價的應該就是這類男子吧。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坐在馬車上有著‘君子儒雅無雙’之稱的南夏景帝夏子淵心裏是無法平靜下來的。

他的那一雙溫和、儒雅、瀲光的鳳眸,死死盯著手上那份緊急的密呈上的字眼不放。

——“四皇子夏雲卿失足於宮中長生池,溺水而歿。現今大皇子夏雲羲、二皇子夏雲霆在宮中暫代主上主持大局。七日後,便是四皇子夏雲卿出靈之日,下屬盡量為主拖延四皇子出靈時日,望主收此密呈,速回皇城。無字。”

夏子淵緊蹙著眉看完令他心緒不安的密呈,鳳眸中早已有了滔天怒意,他一手合上了手中的密呈,狠狠地往身前安置的一席小檀木案桌上一放,麵色冷極的對著正坐在馬車上駕車的那人道:“附機,盡快回宮!”

“是,主上。”坐在馬車上駕車的那人答道,

馬車行駛的速度明顯加快——隻見大道上出現了幾匹人頭高大的好馬拉著一輛不引人注意的馬車在平穩的‘橫衝直撞’著,駕著馬車的那人很有分寸,沒有傷到道上行往的客商、百姓。

或許是大道上來往的行商、百姓‘眼精’讓路的緣故,附機一路駕著車也很是順利,隻是好景不太長,正通往皇城的大道上,聚集了許多私下自語的百姓圍在大道左右不肯離去。

附機見此便依舊坐在馬車上,拉了下韁繩,將馬車停在不遠處,便眼精的望了望那裏——隻見大道正中央王世世家的二嫡子王精忠帶著十幾個王世世家的家仆圍著一個衣著粗簡的女子不放。

王精忠那雙眼底帶著青黑的眼神對著那衣著粗簡、麵容有些俏麗的女子是色迷迷的不放,他嘴裏還盡吐那些不幹淨的話來:“小娘子,你這一個人是要到哪裏去啊?要不要隨本公子回王家,與本公子春風一度啊?”

想著,那王精忠便色迷迷的拉著那女子的手不放,直說著:“要把她帶回王家,做他的第二十房妾。”

那女子性子也是僵持的很,說什麼即使她死了,也絕不跟這個敗壞南夏四大世族名聲的王敗子王精忠回王家。

王精忠聽此,麵上已是怒極。他一個狠巴掌對著那女子臉上扇了過去,一口一個唾沫吐在那女子身上,凶狠著對她說道:“賤人,本公子好心看上你,讓你做本公子的第二十房妾,你竟敢拒絕本公子?來人,給我把她綁回王家,看本公子今晚不好好收拾她?”

說完,王精忠身後的那些王世世家的家仆便團團圍住那女子,動起了手來。其中幾個王世世家的家仆對那女子更是拳打腳踢一番。

那女子終究是軟弱女子,力氣自然也比不上王精忠帶來的那十幾個麵露凶色的王世世家的家仆,幾番糾纏之下,那女子還是被王精忠帶來的那十幾個王世世家的家仆給製了住。

那女子見自己被王精忠帶來的那些子王世世家的家仆製住,麵色一怒,對著朝自己迎迎走來、一麵色相的王精忠當頭怒喝:“你們王家真是丟盡了南夏四大世家的臉麵,當年南夏開祖上開恩科,下敬敬臣民。對待與他同拚下南夏大好山河的老臣子更是一番厚待。論古談今,除了南夏開祖,又有多少朝開祖能有南夏開祖如此的胸懷?哪個朝代的開祖、皇帝無非對待有功臣子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說到這裏,那女子已麵露譏諷之色,她一臉正然對著麵色已逐漸難看的王精忠是接著一陣怒喝。——顯然是鐵了心的要把王精忠及王世世家狠狠的痛喝一頓了。

“開國四大世家先祖是何其有幸,才能遇上如此英明的開國君主?未成想短短數百年過去,南夏四大世家中竟出現了讓南夏臣民都為之嫌棄、嫌髒、為恥的南夏四大世家的後子孫?嗬,照這樣看來,這還真是令人可笑至極,莫非是南夏開祖一時眼神不好,不然又怎麼會招來如此令世人討罵的世家?”

那女子這廝膽大的話一出,立刻驚倒了在場有眼識的百姓。

有的有眼識的,對那女子這廝膽大的行為,心下是一番大大獎賞。然後在這一番大大獎賞之下,剩下的,便是對如此有才的女子因得罪了南夏四大世家中的王世公子而惋惜。

自古民不與官鬥,所以更何況是一個軟弱無勢的女子對上南夏有勢的四大世家的王世公子呢?

所以,不用看。在場有眼識的百姓想也能想到,今日,那位軟弱有才的女子是要命喪於此了。

果不其然,那些有眼識的,還真是預料得不錯,麵對一往少見的‘失算’局麵,王精忠依然動了今日若不弄死那女子便與之誓不罷休的決定。

今日若不解決這事,來日傳出皇城都城,怕是他老爺子、父親聽了,也要折了他的腿不說,最怕的就是他以後不能借著王世世家公子的名頭在皇城都城‘獵美’了,麵對如廝考慮的幾番結果看來,今日他王精忠是‘獵美’不成,反蝕把米了。

他抬頭,便是一臉凶相望著那迎麵看他,一臉毫無懼然的女子,嗤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這賤身子到底有多硬。”

話畢,王精忠對著製住那女子的十幾個王世世家的家仆一個冷聲吩咐道:“你們,給本公子扒了她的衣服,讓本公子好好欣賞一下那賤女人美絕的風姿是如何呈現在男人的膝胯之下…”

這樣一番不幹淨的話語一出,令在場的無論是有眼識的、還是無眼識的百姓聽來都為之恥羞、害騷了起來。

男女交合,本是世間最佳陰陽協調之理。

如今,從王精忠嘴裏一出,有婚親的男女之間奉行的那些陰陽協調交合之理竟成了些王精忠口中所謂的放浪不雅之舉?

若是南夏男子都像王精忠那般,行不雅之舉。那南夏開祖皇後定下的婚律不都是白定了嗎?

南夏婚律定:男方、女方奉行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互相承擔其婚親家業責任。所生子女,雙方需共同照養,男方不得納妻納妾。女方不得拋夫棄子。若非《夫綱》、《女則》所定,男女方不得互棄、互休、互娶/嫁。其男方、女方父母更不得幹涉男方、女方正常交往,不得非律幹涉男、女方婚親以爾等等之內…無一皆奉行了‘男女平等’的方針。

不過,若是出了像王精忠這樣看人向來眼低、做事向來不雅、胡來的人來說,對於這樣針對南夏‘男女平等’的婚律,大抵看來是空氣一般吧。

隻見那十幾個王世世家的家仆麵露凶色正預上前扒那女子衣服時,不遠處,坐在馬車上,一手拉著韁繩的看完眼前足矣讓附機麵色怒極的一切之後,他一轉頭,聲音帶著極深的對王世世族的怒意向著馬車內麵色同樣難看、怒極的夏子淵喊道:“主上!徐家後人怎會出現在此?”

夏子淵一臉麵色難看的端坐在軟榻上,他麵色怒極,一手打翻了放在小檀木案桌上的茶盞,溫和、儒雅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的道,:“南夏四大世家,也該到了退隱南夏的時候了。不過,徐家後人今現身在此,怕也是王世世家暗中動了手腳。”話未畢,夏子淵瀲光的鳳眸一眯:“嗬,王世世家打得真是一手好牌啊,一手遮天,若非朕今日回宮,怕今日是看不見有如此好戲開場。”

附機坐在馬車上點頭附聲道:“王世世家如此,怕是要其借此事由頭、聲勢,來將主上一軍。可惜,主上雖仁厚徐家,一路暗中下手,派人一路沿途護送回顧州,這才使得徐家上上下下三十六口免遭王世世家那邊暗中下手,得以安全到達顧州。”

夏子淵垂眸,麵上一片深思、沉冷說道:“隻可惜朕前腳派去的人馬剛一走,後腳王世世家那邊派來暗殺徐家那些人馬便到了。嗬,若非朕早做準備,徐家上上下下三十六口,怕真是一夜之間皆命喪顧州。”

附機麵色一驚,已不敢回話。

王世世家若是如此,怕也是心下埋藏了不小的野心。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南夏開國數百年來,曆代帝王奉行開國開祖遺訓,在內,對南夏上下臣民互尊、互敬、互愛。在外,與各諸國交往聯係,也是做到各諸國之間互尊互敬、互不幹擾、和平共處的地步。然也就在這數百年的變化之間,這種針對君王與臣子之間的悲劇,也依然上升到了國與國之間…”

夏子淵說到這裏已是感歎非常:“朕想…也並非朕一人所想,曆代南夏帝王包括開國先祖在內,估計也早就想到物極必反的道理吧。一個製度在完美產生的那一瞬間,也就已然注定了它遲早走向衰亡的那一刻。所以…”

夏子淵瀲光的鳳眸一眯,麵色正然的端坐於軟榻之上,溫和而又儒雅的聲音道來是如此的堅決與深思:“南夏四大世家必撤!南夏延續數百年的製度、律法必改!唯有真正到了它剛迎來新生的那一刻,南夏延續數百年的製度才能得以重現。新的必將取代舊的,而舊的也必將迎來新生…這或許是人之所以存在世間的道理吧。人不斷的進步,不斷的反思著人終究是否會走到終點…朕想,或許時間會給我們後代子孫一個完整的答案。”

附機聽到這裏,心下頓時感到一陣雜然交集。徐家幾代忠良,雖比不上南夏四大世族家,但在南夏也是數一數二的書香門第,未成想,徐家最後竟然落了個各家爭奪皇權之下的犧牲品…唉,這還真是與世事無常之變端眨眼之間啊……

他麵色帶著幾絲沉重感來,坐在馬車上,執著韁繩,對著坐在馬車內的夏子淵緩頓開口道:“主上,這可是徐家留下的唯一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