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濯墨此時心裏並沒有和月宴一般的九曲連環,她就是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看成了個吃軟飯的,因此她很不高興……
“再問你們一次,我的話,你們到底執不執行。”
古濯墨眼中帶笑,學著那個護衛頭子的樣子雙手環胸同樣的動作,古濯墨做得多了一份肆意。看著護衛們用轉身的背影,古濯墨便知道了他們的答案,又轉而看見依然不受他們影響的兩個孩子,側身走到了一旁,將自己身後的月宴露出來,“月宴,把這兩個小孩兒扔出去。另外,把這些護衛都給我扔湖裏去,沒一個時辰,不許起來。”
很快就有些莽撞的護衛忍不住了,“大小姐,你以為你是在做白日夢嗎?還扔湖裏?嘁,真是有意思。”
當他們看見月宴很輕鬆的就拎過了兩個正在樹上打鬥的小孩兒,並很輕鬆的把他們扔出了牆外,漸漸的一股恐懼冒上了心頭。
“小姐,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我們都是管家派過來的人……”護衛頭子明顯是被嚇著了,說話說得也有些不利索,尤其是那倔強的樣子逗到了古濯墨。
看著月宴站在一旁沒有動作,古濯墨歪歪腦袋,表示疑惑,“月宴,你怎麼還不把他們扔出去?”
確定了古濯墨沒有半分想要放了他們的意思,月宴這才一手拎起一個稍使輕功就朝著相府內最大的湖躍去。
看著剩下的人有了趁機逃跑的意思,古濯墨好心的開口說道,“月宴畢竟是一個女子,你們這麼多人她扔不過來,不如你們自己去跳吧。”
護衛們心底很是氣惱,那個厲害的婢女現在不在,不知道古濯墨哪兒來的底氣如此囂張。正當眾人想和古濯墨再次開口爭論時,一個低沉的聲音說話了,“不如我們現在跑吧,左右大小姐的那個婢女不在,丞相府這麼多護衛,大小姐一時半會也認不完咱們。”
古濯墨雖然離得有些距離,但她還是聽了個大概,慢悠悠的走到了一旁的回廊上坐下,眉眼彎彎看著漸漸嘈雜起來甚至已經有人偷偷走到門口的一行人,熱心提醒道,“濯墨不才,雖然未曾見過各位,但是若是有機會,哪怕是在人流中,隻要遇見在場的各位,濯墨就有信心能夠認出諸位來。所以,各位,不要試圖溜之大吉。”
話音剛落,月宴正好回來了,剛想又拎著兩個再去一趟就被古濯墨製止了,“月宴,別累著自己了,讓他們拿個轎子抬著你去,然後守著他們自己跳下去,完事了你再回來給我稟報。”
“……是,小姐。”月宴看了一眼古濯墨,心道:小姐,還是你想得周到,一個個扔,多累啊。還有,真當她不知道你對於長相完全沒有記憶嗎?
看見一群人離開了澹水閣,古濯墨伸了個懶腰,走下了台階,順著細小石子鋪成的小路到了之前兩個孩子玩鬧的草地,頗有耐心的把被踩踏的小草一棵棵的扶了起來,之後還順手拾起了掉落的樹葉,一齊埋在了荒地裏。
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澹水閣裏已經多了一個人——洛景和。
古濯墨眼看著洛景和從門口走進來,不做任何動作,洛景和卻是先向古濯墨行了一禮,“古小姐,非常抱歉,在下未能管好舍妹,倒叫古小姐不舒坦了。”
古濯墨垂眸看著自己麵前有禮的洛景和,一時間有些恍惚。他,是為了他妹妹來的?“……沒什麼大事,公子言重了。”
聽出了古濯墨話間的疲憊,洛景和微微皺眉,情不自禁起身去觀察古濯墨現在的神態,果然不出他所料,古濯墨依舊是一臉溫婉的笑,愣了一愣,像是受到古濯墨笑容的感染一樣,洛景和也笑了,但和古濯墨卻是完全不同。
如果說古濯墨笑起來是柔柔的月光,那麼洛景和此時的樣子就像是盛夏的驕陽,熾熱,有力。
古濯墨看著突然像個傻子一樣笑起來的洛景和,臉上笑容一凝,“公子在笑什麼?”
“在下在笑古小姐。”
“什麼?”
“古小姐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洛景和直直看向古濯墨的眼睛,仿佛是想看清楚古濯墨心裏究竟是裝的什麼東西一樣。但到最後,洛景和從古濯墨眼裏看見的隻有他自己……
“……公子若是沒什麼別的事兒,濯墨就不招待了,剛剛月宴扔洛小姐的時候,手上是收了力的,想必沒什麼大礙,但要是公子不放心,回府之後還是叫個大夫來瞧瞧。真傷著什麼了,濯墨定會賠償。”
洛景和很是無奈,他明明都沒說什麼,她就說了一堆,然後就言簡意賅的下了逐客令,真是狠心。
“舍妹沒什麼大礙,勞煩古小姐掛心了。”深深的看了眼古濯墨就離開的澹水閣。
人都走完了,獨留古濯墨一人在澹水閣。最後,古濯墨躺坐在澹水閣的竹椅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那棵深山含笑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