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去b市避避吧。”說話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已有些花白,但卻精神抖擻。

“是!”蕭淩挺直後背。敬重的目光讓老人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若不是這件事,蕭淩又怎會被調走……

蕭淩看著老人自責、內疚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張了張口,卻終究什麼也沒說,毅然轉身離去。一是他本來就是錚錚鐵漢,不會安慰人;二是,這件事的成功,是他以最好的戰友的生命為代價的。

三年後——

“清綰,你又在畫畫啊?”前桌的蘇泠然轉過身,趴在蕭清綰的課桌上,有氣無力地說。

“是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蕭清綰回複著好友,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課桌上放著一張漫畫,而漫畫的下麵正是蕭清綰正在臨摹的畫帖。

“唔,我們家小清綰現在就已經是一名小富婆了!”蘇泠然笑意盈盈,調侃著蕭清綰。

蕭清綰無奈的看著好友耍寶,淡然一笑,道:“五塊錢也是錢啊!偉大的蘇學霸?”

蘇泠然正準備說什麼,上課鈴掃興地響起,隻好乖乖轉身,等待著老師的到來。

而後桌的蕭清綰卻沒了心思畫畫,眼眸中驀然掠過一抹冷厲,三年前,她豈在意這區區五元錢!

至今她都忘不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天很黑,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

客廳裏的時鍾已敲了11下。蕭清綰緊抿著唇,雙眸盯著書房的門,心裏的不安在一點點擴大,她從未覺得時間會如此漫長。

終於,書房的門打開了。父親看起來十分疲憊,雙眼布滿血絲,而母親則顯得憂心忡忡——這是蕭清綰從未見過的。在她的印象裏,同為軍人的父母是堅強的,堅毅的,是天塌下來都不會害怕的。

蕭清綰自小聰慧過人,怎麼可能猜不到家裏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她有些擔憂地看著父親蕭淩,母親鍾情。

蕭淩微微歎了一口氣,嗓子有點沙啞,說:“小綰,因工作原因,爸爸要去b市。馬上你和媽媽收拾行李,明早我們就走。”

蕭清綰微怔——離開是她從未想到的事情。她求證地望向母親,母親鍾情向她微微點頭,眼睛裏都是化不開的憂愁。

心突然墜入穀底,蕭清綰有些懇求的望著父親,道:“我可以去和他們道別麼?”他們指的是在大院裏長大的朋友,關係十分要好。

蕭淩有些不忍的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平常一樣,說:“對不起小綰,這次實在是太過緊急沒有過多時間了。隻有盡快去b市,必須才能保住我們一家,甚至蕭家平安!”蕭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而蕭清綰便是其中的主係,也就是未來蕭家家主。“並且,小綰,我需要你在b市,隱藏自己,不可以像現在如此鋒芒畢露!”

聽到這蕭清綰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和緊急。不過她有些好奇,究竟是誰,可以動京城蕭家?蕭淩似是看穿了女兒的心思,眼底滿是凝重的說:“小綰,該告訴你時,爸爸一定將一切告訴你,切記不可去探查,不然我們去b市的計劃就作廢了。”蕭淩知道女兒是軍區大院的孩子王。而且這一群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關係都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最重要的是都不怕事啊!再說大院裏的孩子哪個不是人精,定會有一出眾的地方,隻是平常低調罷了。要是自家女兒一慫恿……想到這,蕭淩又覺得頭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