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冰啊,我喜歡你,從一開始就是,從來都不是顧城。芮冰,我愛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安晨夢……”
“可是,我要走了。芮冰,現在我必須離開你了。”
“你敢離開試試!安晨夢,我不允許你死,睜開眼睛看著我!安晨夢,安晨夢!說好的跟我回澳洲,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安晨夢,安晨夢!!!”
心髒一陣劇烈的收縮,讓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嘀,嘀,嘀!”
所有的設備都在正常運轉,發出冰涼而又毫無生氣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不停的刺激著人的耳膜。病床上的人還好好的躺著,隻是一樣的毫無生氣。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嘴上還罩著維持生命用的呼吸器。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感覺不到有呼吸的起伏。
“還好隻是夢。”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終於鬆開了一直緊著握的拳頭。
這是過了多久,我抬頭看向窗外凋落的葉子,已經秋天了,安晨夢,你打算繼續睡著,一直到冬眠嗎?
真沒辦法。
我勾了勾唇角,輕輕給她拉了拉被角。小家夥,你要快點醒過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做,你怎麼能一直這樣睡著。
“老秦,”背後的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頂著兩個偌大的黑眼圈站在我的旁邊:“兩個月了,從搶救室到ICU,再到普通病房,安晨夢在努力,我們大家也是。”
我努了努嘴並不想要思考他的意圖:“你想說什麼。”
“你繃得太緊了,休息一下。安晨夢醒來看到你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的話,肯定會激動的跳下床和你鬧分手。哈哈哈,所以你趕緊去洗個澡,捯飭捯飭自己,別弄得就跟個流浪漢似的。這麼長時間了,你除了上廁所之外就一直賴在病房裏,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這個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明明他自己也在強顏歡笑。
“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的道理,你覺得對我講得通?”看著安晨曉那張比以前滄桑了十倍的臉,我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你們不是一樣不眠不休,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去找個地方把絡腮胡子刮刮,不然等安晨夢醒了,該嚇著她了。”
“……”安晨曉默然。
我們彼此都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病床前看著那個從不讓人省心的小丫頭。
“秦芮冰,”最後,安晨曉還是歎了一口氣:“安晨夢還會不會醒過來?”
“會。”我沒有精力去看他哀傷的眼神:“我們約好了,總有一天,她會回來。我需要做的就是給她時間,我的小丫頭從來就不是會放棄的人。”
“這倒是。”安晨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我說過,你會和安晨夢合得來,果然我當時沒說錯,你TM還和我死強。看吧,現在深深陷入進去的那個人可是你。”
腦海裏忽然想起了當時安晨曉死活要給我做媒的場景,我也跟著揚了揚唇角:“沒錯,我輸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