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點了點頭,出電梯,朝右邊走去。
這裏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人踩在上麵,似乎被吸進去一毫米,一點腳步聲音都聽不到,空氣中彌漫的,不是醫院裏特有的那種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淡淡的花的芳香。
有錢就是好,連生病都可以別特殊對待。
江南月想到自己小時候一次生病,那時大概五六歲的樣子,有次發高燒,孤兒院的阿姨給她喂了退燒藥,高燒還是不退,這才把她送去醫院掛水。
鄰床也是個掛水的孩子,她被媽媽抱在懷裏,她媽媽不斷給她講故事,唱好聽的兒歌給她聽,而她呢?
孤兒院阿姨看她掛上水就回去了,孤兒院還有很多孩子等著照顧,阿姨是不可能留在醫院陪她掛水的。
她吧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很小很小很小的一團,仿佛那樣,她也被媽媽抱在懷裏。
媽媽……
她也是有媽媽的,要不然,她怎麼會來到這個世上,隻是不知道媽媽在哪裏?
媽媽不要她,是因為有她的苦衷?還是不小心把她丟了。
“你很冷嗎?”一個男孩的聲音傳到耳邊。
抬起的眼睛,她看到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男孩就站在她床邊。
“你是誰?”她瞪大眼睛看著男孩。
“我的被子給你,這樣你就不冷了。”男孩把自己掛水蓋的被子給江南月蓋上後,轉身走了。
江南月緊緊抱著被子,一下子就有了安全感。
男孩已經掛好水,有個女人匆匆跑來接他,“之春,等會兒想吃點什麼?”
那種對男孩的關心和愛護,隻有親媽才會有。
男孩對他媽媽說:“媽媽,你等我一會兒。”
小男孩再次走到江南月麵前,對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陸之春,你叫什麼?”
江南月那時才五六歲,又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膽小又怯懦,縮著脖子把被子抱的更緊了,哪裏知道伸手去回應男孩的打招呼。
小男孩抬頭看了看她的鹽水瓶,像是在自言自語,“原來你叫江南月。”
這就是江南月第一次和陸之春見麵,再後來……
“景彥驍!”一聲帶著幾分惱羞成怒的聲音傳到江南月耳邊,拉回她飄遠的思緒,“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尾隨女人差不多快歇斯底裏質問聲的是一個男人,輕描淡寫,毫不在乎的聲音,“我喜歡的人多了……”
“你……混蛋!”女人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
“我知道了,除了你那個什麼體重快達到兩百公斤的導演不是混蛋外,其他人都是混蛋。”
“你血口噴人,徐導他沒有兩百公斤。”
“哦。”景彥驍接上話,“那就是一百九九斤公斤。”
“景彥驍!”劉文娜再次怒吼,這一次,她的聲音聽起來,已經要衝上去打景彥驍了。
江南月不知道景彥驍賭氣離開她那裏後,發生了聲音,生怕劉文娜真的打景彥驍,連沒都沒敲,直接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