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點滴的針都被動掉了,血順著針孔流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被子。
查房進來的護士看到這個情況,馬上緊急為曉雅處理了一下情況,但是曉雅卻一點都不配合,一直把頭埋在被子裏麵痛哭著,而曹建興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個場景。
此時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
他知道此時的曉雅肯定是知道了孩子已經沒有了,但是他卻不敢跟這個女孩說,她以後再也做不了媽媽了,想到之前曉雅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每天都在準備著孩子出生後的東西。
曹建興此時覺得,是不是之前自己做的孽太多了,才會遇到這樣子的情況。
昨天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沒了,另一個孩子被關進了監獄,麵臨著各種指控,而這些指控很多都是他給予的,而他的這孩子還是殺了他未出生孩子的凶手。
報應啊,這絕對是報應啊。
在醫生沒辦法的情況下,隻能給曉雅打了安定劑,在曉雅睡著了之後,曹建興才慢慢地走了進去,此時,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姑娘從來沒有如此的蒼白單薄過。
這個女孩一直都是開朗活潑的,如果開始是那張臉吸引了曹建興的注意,那後來,曉雅那種性格絕對是感染了曹建興的一個很大的因素,在同意曉雅生下腹中孩子的時候,他是真的起了跟這個女人過一生的打算,他還打算跟她再生育孩子。
然而這個時候,曹建興的這個決心卻開始了動搖。
因為曹家這麼大的產業還是非常需要一個繼承人,但是此 時在曉雅流產之後,他唯一的血脈隻剩下了那個派出所裏麵的曹天陽了。
曹天陽此時的日子非常的不好過,他不但麵臨著故意傷害曉雅的指控,而且,之前的那些事情都被重新拎了出來,單單強奸,還間接導致被害人自殺,罪名已經不少了。
曹建興此時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因為裏麵的很多罪名其實還是他加注在曹天陽身上的,他本來的打算是準備把所有的罪名都放到曹天陽的頭上,然後就可以成功地把曹氏和他都摘了出來。
所以,他如果現在需要拯救曹天陽的話,他簡直就是自己抽了自己的臉,要一一克服自己給自己設置的那些障礙,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此時在家裏的王芸接到了一個陌生人傳來的消息,他是直接躲過了門外的守衛,把一份信封投到了她的房間裏麵,居然連半點人都沒有驚動。
王芸疑惑地打開了那個信封,不過才看了一點,她就有些站立不穩了。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曹建興……你居然真的這麼狠毒……”
“曹建興,既然你無情無義,就別怪我不客氣!!!”
王芸手裏的信封都被捏的變了形,甚至粗硬的地方還被深深地摳進了手心裏,但是她此刻似乎一點痛苦都感覺不到,她此時對曹建興的仇恨掩蓋了她一切的理智。
她立刻走到了桌子邊,拿出了紙和筆,快速寫了一封東西,然後也裝到了信封,放在了窗戶邊上,她覺得,投遞給她信封的人此時肯定還在周圍。
她不關心他到底是誰,也不關心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陷阱,他現在隻想保護好曹天陽,讓曹建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她放下了信封之後,立刻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曹建興一心還在考慮怎麼才能挽救曹天陽,他卻忘記了此刻還被他關在家裏的王芸,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已經開始有人利用起了王芸準備要他的好看。
而正是因為曹建興的這番大意,導致了之後付出了慘烈的代價,而那時候的王芸也沒有意識到這些,現在她完全被複仇的怒火遮擋了一切理智。
回到,現在。王芸考慮的沒錯,投遞給他信封的人的確還在暗處等著她,觀察著她。
此時看見王芸離開了房間,那個帶著詭異麵罩的人,用一個古怪的玩意吊起了那封信,然後看也沒看就塞回了自己懷裏,一個閃身進了樹叢裏麵,然後他的蹤跡就消失不見了。
當王芸推開房門看見那封信消失之後,她突然像一下子鬆了勁頭倒在了沙發上。
其實她剛才那個瞬間還是有點後悔,所以她才會快步走了回來,她想如果信封還在話,她就選擇撕毀信封,給曹建興一個機會,不想把他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