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泥煤啊，放開我。”下意識想要躲開他鉗製的手，清冷的眼睛裏閃過慌亂，禁錮住的，卻怎麼也禁錮不開。
“舒曼，我們談談吧。”
穆雲生看著她有些驚慌的側臉，薄唇微勾，眷戀的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氣息，鬆開手，慵懶的靠在了病床上。
談談？
舒曼對上他變幻莫測的眸子，總是感覺他好像能夠看透她在想什麼一樣，下意識的頓住，輕抿著唇，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其實，我也有事情想要你談一下。”
她斟酌的開口，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
她一直以為，她和穆雲生屬於前妻、前夫的關係，卻怎麼也沒有料到穆雲生沒有簽字，從包裏拿出零散的紙張碎屑：“協議書，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的。”穆雲生靠在病床上，一手摸著受傷的肩膀，薄唇微勾：“怎麼？不相信？”
他的語氣低沉，對上舒曼這雙明顯不相信的眼睛，無奈的勾唇，難道他看起來就這麼像在騙她？
“有點。”
舒曼沒有否認，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四年前他沒有簽字，又為什麼現在要拿出來。
抬頭對上他的黑眸，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四年前，我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醫院裏，去了美國，一直以為你已經簽字了，四年後的今天，你突然把它拿出來，讓我有些疑惑。”
她頓了頓：“我看過這上麵簽字，的確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簽的，為什麼你要現在拿出來？你拿出來的目的是想跟我說什麼？是為了孩子，還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凝視著半躺在床上的男人，手中握著的碎片，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燙手山芋，扔不了，也擺脫不了。
男人對上她複雜的眸子，微眯長眸，沉默起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舒曼的心裏像是被紮到了一樣，美眸裏閃過複雜，難道真的是為了孩子？緊緊握住手中的碎屑，無所謂的勾唇，把碎屑扔在垃圾簍裏。
“我是因為你。”低沉的語氣，他對上她黯淡的神色，薄唇微勾：“我是因為你，才把這封信，拿出來的。”
穆雲生緩緩的開口，微涼的手指輕輕的把她碎發屢到耳後，動作自然。
舒曼，感覺到他的這個動作，胸膛裏的平靜無波的心髒再次的狂跳起來，微微瞪大眼睛看著他，腦袋裏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其實兩個人這樣也挺好。
嘴巴有些幹澀，下意識的躲開他的眼睛，咳嗽兩聲：“我知道了，我給爺爺說一聲，爺爺一直在等著呢。”
說完倉惶的逃脫到了門外，摸著燙燙的臉頰，緩著急促的呼吸。
他們這算是和解了？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穆老爺子的電話，聽著電話裏短促的嘟嘟聲音，竟然有了一種慌亂的感覺。
這算是什麼？
“爺爺，穆雲生他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那就好，那就好，我讓何月給你帶過去烏雞湯，你一會兒別忘了喝。”老爺子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聽到穆雲生醒了過來，絲毫不在意，反而笑嘻嘻的讓何月給舒曼帶雞湯，莫名她總是感覺穆老爺子好像語氣哪裏有些不對勁，糾結的輕抿著唇，剛想開口問什麼，就被老爺子稍微有些嚴肅的語氣堵住。
“舒曼啊，聽說你遇到李玫了？”
“嗯，遇到了，現在應該還在遊樂場呢。”她以為老爺子問的是李玫的事情，下意識的回答，電話裏沉默了半刻。
穆老爺子站在窗戶邊，手緊緊的握著拐杖，睿智的眼睛裏閃過嚴肅：“舒曼，你要記住，無論她給你說了什麼，都不是真的。”
語重心長的話，讓舒曼一下子想起了李玫說的，手指陷在掌心中，眼中閃過疑惑，穆老爺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知道了？
“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她頓了頓，試探的問出口。
電話裏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緩緩的傳來一聲歎息，蒼老的輕笑出聲：“我知道一些什麼？舒曼，你隻要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穆老爺子站在窗戶邊，臉上帶上怒意，這個李玫，竟然把事情告訴了舒曼，管家站在一側，低了低頭：“先生，要不然把這件事情告訴少夫人，她遲早會知道的。”
“等她哥哥回來的時候，在給她說吧。”
穆老爺子想到七年前發生的事情，睿智的眼睛裏染上冷色，拄著拐杖朝著書房中走去。
舒曼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清冷的眸子閃過疑惑，總是覺得穆老爺子好像在隱瞞什麼，失神的朝著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醫生，病人已經醒了，需要去換一下藥嗎？”淺淡的開口，抬頭便看到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