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振峰心亂如麻,不知不覺已走到了石家大院。
他正想進去,看到一輛馬車在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正疑惑,馬車門簾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掀開了,接著他看到了他剛才一直在回憶的身影。
那個人緩緩向他走近,沒有大喊大叫,沒有傷心淚水,甚至一絲情緒的都看不出,臉上平靜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跟他剛才看到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看到她從馬車出來身無一物,不禁有點疑惑:
“琴呢?”
哪怕琴已摔壞,但假以最好的工匠,還是可以修整的,他剛才回來的時候還一直在琢磨該找哪位師傅。
“扔了。”君蘭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什麼?”這個狡猾的女人,石振峰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剛才明明還要死要活的,害他路上還內疚了這麼久,敢情都是裝出來的。
他正要開口冷嘲熱諷一番,君蘭的聲音傳了過來:
“所以你要賠償。”
“什麼賠償?”石振峰肚子開始誹謗,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的琴是龍門鎮最有名的靈空夫子贈予我的禮物,是無價之寶。”君蘭話還沒說完,石振峰麵具後麵的臉已經黑了:
“靈空夫子?你說謊能不能先打聽下,靈空夫子是何等人物,就連我大哥這般有才學的人也是磨了很久他才收下的徒弟,他怎麼可能會贈予你琴,笑話。”
“那你摔我琴這事總是事實吧,如果我教春花樓的姑娘彈琴,每首曲至少十兩銀子,日複一日,不說萬首,千餘首還是有的……”
一聽君蘭說這事,石振峰好不容易平息的內心之火又熊熊燒了起來,再這樣下去他懷疑自己很容易英年早逝:
“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婦道人家老是去青樓拋頭露麵,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為妻之道,你丟的不單單是你自己的臉,還有我們石家的顏麵?”
“那夫君為何總是流連春花樓而忘返。”君蘭斜著眼看著他。
“我那是男人,能一樣嗎?”石振峰咬牙切齒。
“哪條規定青樓隻許男人去,女人就不能去的?又是哪個規定男人去青樓是對的,女的去青樓是錯的。”君蘭步步緊逼。
“你......我……我要休了你......”石振峰指著賈君蘭,憤怒得血液都有點衝腦了,但是一下子又找不到更好的措辭,隻好憤憤甩了下衣袖,就大步往大門口走。
“來啦來啦!”看門的下人聽到有人敲門,把門拉開個縫。
一看到石振峰立刻把大門打開,滿臉堆笑,“二少爺您回來啦?”
看到後麵似乎還跟著一個女子,他有點疑惑:
“這是?”賈君蘭進門那天披著蓋頭,下人自是還不認識。
“哼,一個瘋女人,趕緊把門關了。”石振峰一個箭步跨進去,利索地吩咐。
看門的下人隻得拉上門。
大門關上的一瞬,他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看著賈君蘭,隱約看到她的眉眼似乎有點落寞,但待他想細看時,隻看到一張平靜的臉,難道他眼花了,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