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衾,安穩的安,衾枕的衾。
名字是我被養父母從孤兒院領回家後,養父母讓我稱其做小叔的年輕男孩給我起的。
那個被我叫做小叔的年輕男孩有著一張極為英俊的臉。
某個清風環繞的午後,他那英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傾,隨後,一句“安穩錦衾今夜夢”像是念經一般被他從嘴裏吐出,當然,隻有五歲的我一個字也沒聽明白,隻知道他用那裏麵的兩個字給我起了個名字。
領養我的家庭肯定很有錢。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養父母衣著時的印象。
直到後來我踏進了陶家的別墅,金碧輝煌的陳設讓我更加肯定了這個猜測。
到底多有錢我也說不上來,隻記得養父母第一次送我去學校的時候,學校的老師對我們都是畢恭畢敬的。
生活是如此地一帆風順。
五歲的我第一次感受到。
那個被我叫做小叔的年輕男孩對我很好。
如果非要做比較的話,除開那待我無微不至的養母,小叔可比我那日理萬機早出晚歸的養父要關心我更多。
他教會我如何將鞋帶係成蝴蝶結;他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地帶我寫會他取給我的名字;他還抱著我在花園的草地上轉圈……
可雖如此,我還是把在陶家的每一刻都過得小心翼翼地,隻因在離開孤兒院時院長告訴我:去到新家後要做一個文靜聽話的女孩子,要乖巧。
院長不說,我也會的。
畢竟我是從天而降成為這個家庭的一員的,所以在家裏,我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和孤兒院不一樣,去到陶家後,我有了第一個朋友。
那是住在陶家附近的一個小女孩,叫郭漫妮。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大家都對我避而遠之,隻因我長了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和一頭棕色的頭發。
我永遠都忘不了孤兒院裏那個瘦不拉幾成天吊著倆大鼻涕的邋遢鬼女孩帶著其他小朋友指著我說我像鬼的那一幕。
要不是他們人多勢眾,我還真想說出那句讓她拿鏡子來照照看自己,看看到底誰才是鬼。
還好,還好我遇到了漫妮。
漫妮大了我兩歲。
也是第一次,我從她的口中得知,我的養父母其實之前是有一個女兒的,叫陶疏雅。
隻是半年前陶疏雅被綁架,最終在祁城慘遭不幸……
聽完漫妮的話,我也算是明白了我的養父母為什麼要從錦城不遠千裏跑到祁城去收養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