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霍正浩家,才想起來這裏離奶奶家不遠,看看了手表,下午三點,她決定再去奶奶家看一下。
坐著不太多人的班車,白洛伶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風景,一顆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除了父親母親,陪伴她最久的,就是她的爺爺奶奶,每到假期她的會回來看他們。她曾想過把爺爺奶奶接到X市一起生活,但是二老說什麼不肯,覺得大城市的生活不適合他們,隻是說他們歲數大了,隻想在鄉野山村裏,平安祥和的享受晚年的生活,白洛伶也沒再強求。
隻可惜奶奶在她十八歲那年就生病去世了,爺爺在奶奶過世不久後,因為非常想念奶奶,也跟著奶奶一起去了。那時候她還和左夜曦在國外念書,沒來得及見他們一麵。等到現在終於回來了,也該給他們二老上柱香,彌補一下多年來的缺憾。
白洛伶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七年後,她再次踏上了這片土地,倍感親切。當年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認不得她了,她也不認得他們了,擦肩而過的都是陌生的麵孔。
以前認識的長輩也都陸陸續續離開了,她在這裏除了回憶,真的什麼也沒剩下。
不,還有那顆棗樹。
奶奶的房子已經破舊的不成樣,住不了人了,可是家門前的棗樹越長越茂盛。
這個季節正好是棗子成熟的季節,紅彤彤的棗子明豔豔的掛在樹枝上,把樹枝都壓了下來。
顯然沒有人來摘過棗子。也是,這條村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都去大城市裏生活了,棗子自然也沒人理會。
白洛伶找到一根竹竿,把樹枝夾了下來,伸手摘了幾顆。現在看來,其實這個棗樹也沒有多高。
當時年少。
又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像童話的回憶,白洛伶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眼淚泛濫。
......
當天下午五點,霍正浩少有人問津的家門,今天第二次被敲開了。
他打開門,隻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姿挺拔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手裏還提著一袋禮品的東西。
估計是哪家孩子回鄉走親戚走錯門了吧,霍正浩想。
“孩子,走錯門了吧?”
沒想到陌生男人問了一個和那個叫許清語的小姑娘一樣的問題。
“你好,請問是霍正浩先生嗎?”年輕人態度恭敬,謙和有禮。
霍正浩想了想,嚴肅的問:“你和許清語小姑娘是什麼關係?”
左夜曦聽到許清語這個名字,有點懵,反問他:“許清語?”
“對。”他細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男人,見他眼裏好像沒有惡意,還提著禮品上門,那肯定是有求於他,但他利用的,隻有那個文件。
霍正浩便猜測,這個人也是來要文件的吧?按理說警察局裏也有案件紀錄,如果不是拿不到,他是不會來這裏找他要的。
“你也是來要那個案件紀錄的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左夜曦麵帶疑惑,問:“也是?難道那個叫許清語的人,也是來要它的?”
霍正浩點頭:“是的,不過那個女孩子已經把它拿走了,我這裏沒有了,你去找她要吧。她三點的時候走的,你現在去,可能還能趕得上。”
左夜曦從來沒有聽過許清語這個名字,便問道:“那個女孩子長的什麼樣?”
霍正浩回想了一下,比劃著:“高高瘦瘦的,大概1.68這樣。”
左夜曦聽的心髒一跳,急忙問道:“還有什麼特征嗎?”
“嗯......長得很清秀了一個小姑娘,但也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她的眼睛很漂亮。”
身高1.68cm,眼睛很漂亮!左夜曦趕緊拿出錢包,給他看了看放在錢包裏的白洛伶的照片,語氣很激動:“你看看是不是她!”
沒想到霍正浩搖搖頭說:“那女孩沒這個長得那麼漂亮,但是眼睛和她的很像。”
左夜曦再問了白洛伶往哪個方向走的之後,急急忙忙的朝哪個方向走去。
霍正浩指的方向,就是當年白洛伶的爺爺奶奶住的地方!
左夜曦火急火燎的趕到白洛伶的爺爺奶奶埋葬的地方時,隻見周圍的雜草有被清理過的痕跡,墓碑前的香火還沒有燃盡,還放著兩束從山上摘來的山菊花,已經有點蔫了。
看來她走的很匆忙。
然而他此時的念頭隻有一個:一定是洛伶回來了!除了她,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來這裏上香!想到這裏,左夜曦激動的心就要跳出胸腔一般,火熱的跳動著。
至於那個警察說的姑娘,可能就是白洛伶偽裝的,但她為什麼要偽裝?
左夜曦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如果她也要查當年的案件,她大可以來找他幫忙,他不可能不幫。可她不僅不來找他,還處處躲避他,到底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