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段,哪怕是在能夠托付性命的人麵前,也不會被輕易使用的。
一葉娃娃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仿佛被什麼東西壓著,讓它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回到劍道宗的時候,雲默讓它幫著挑選出一百部天級功法,它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問,畢竟功法之類的東西,劍主留下來很多,都在空間戒指裏麵,當初給了萬奴王一部分,剩下的都丟在那裏長蘑菇,這些東西,旁人還會視做珍寶,但在它一葉娃娃眼中,還沒幾株靈草來的實在。
而且,雲默如今東征西戰,除了劍主留下的功法,還有不少他自己搜刮來的,可以說雲默現在的富有程度,式微界排前三。
“我還以為這功法的修煉沒那麼難!吧唧,好啄雞啊!”
它哪裏知道,這《吞天道》越到後麵,就越是艱難,凶險的程度也會越來越大。
到了如今,竟然已經到了讓雲默封閉六識的程度。
屋外的秋雨依然淅瀝瀝的下個不停,雨水順著幹草的屋簷留下來,變成一串串的水珠,在房前鋪展開,如同一張晶瑩的珠簾。
雲默身體表麵的皮膚,陡然變紅,熱量散發出來,生出朦朧的熱氣,一葉娃娃嚇了一跳,連忙去打了盆水,想要給雲默擦拭身體降溫,等到它回來的時候,卻劍雲默的身體散發著陣陣的寒意,眉宇間已經掛上了寒霜。
又過得片刻,雲默的體溫回複了正常,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一會兒至寒一會兒炙熱,身體表麵的皮膚,還青一塊紫一塊的不斷變換,一葉娃娃在旁邊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到了晚上的時候,一葉娃娃對雲默這非人的狀況也習以為常了,肚子咕咕叫著,索性就拿起靈草,用那根小棍子吃了起來。
透過重重的雨幕,張山看著半山腰草廬那邊的柔弱燈光,不由得歎了口氣。
刃千仇站在他的身旁,說道:“宗主有那陰陽鬥龍看護,也有我們在,你去休息吧。”
草廬周圍,方圓百丈之外,有上千道人影,駐守在各個上山的道路上,如同一支支標槍,隔著重重的雨幕和夜色,也能感受得到那靜默肅殺的氣氛。
冰涼的雨水順著鬥笠的邊沿而下,蠍子站在一塊石頭上,兩隻眼睛在夜雨裏閃著精光,周圍是一排排的衛營精銳。
而他的身旁,蠻牛靜靜的站著,隻穿著一件貼身的短衫,雨水落在他虯起的肌肉上,順著肌肉的紋路流下,著小山一般的漢子,已經在這秋雨裏,靜默的站了五個多時辰,一動不動。
一旁的一名衛營修士提醒說道,“這裏有兄弟們看著……”
話還未說完,蠍子就擺了擺手,“阿哲那小子離開的時候,將衛營暫時交給了我,也就是講大人的安危交給了我,雖然大人沒有下達命令,但我這個做手下的,應當履行一個手下的職責。”
那修士沉默片刻,緩緩退了一步。
衛營被整個兒調到了主峰,與此同時,也有七八道強大的氣息,隱匿在這夜色之中。
劍道宗明麵上依然如同往日一般,但實際上,有數千的精銳高手,被暗中調集了起來。
草廬周圍,已經形成了一道道密不透風的防護。
那陰陽鬥龍透露出來的信息,讓整個劍道宗如臨大敵起來。
但這一夜,終究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了。